作者:周屹承
简介:到底是因为认床睡不着,还是因为周屹承那声字音娓娓的“老婆。”——第二天早上温意安打着哈欠下楼,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她强撑着睁眼走完楼梯,下到最下面一层台阶时眼皮重重合上,大脑重新关机。需要缓冲一下。餐桌旁的男人将一幕幕看了个全,低笑一声走上前拉起迷糊鬼的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温意安觉得自己眼皮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用耳朵辨认着周屹承的方向,回答他:“肚子好饿。”她生活作息向来健康规律,昨晚熬了个大夜,今早又晚起了两个小时,早该吃饭的肚子直接抗议不干了。
嗡嗡的声音戛然而止,温意安忽地抬头,有些难以开口:“那个....今晚.....”
“你在这好好睡觉,我去侧卧睡。”
温意安其实想问自己睡相不好能不能一人一床被子,主卧的床很大,一人一边的话中间还能留出楚河汉界来,她只是怕被子半夜被自己卷走的话周屹承会着凉。
毕竟两人都结婚了,她再提出分房睡什么的,应该会显得有点矫情。
所以她做好了准备同床共枕,甚tຊ至是.....夫妻义务。
没想到对方直接说要去侧卧睡,这会避免她很多的不自在。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心里更觉得他是个君子。
后来周屹承知道她最初的想法后气的钻在温意安怀里委屈了很久,巴不得穿越回来狠狠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
(翠果儿!打烂他的嘴!)
说是去侧卧睡,又没有完全去。
温意安发现自己丈夫好像也不全然是外界传的那样精明睿智,反而有点.....丢三落四?
具体表现在,她窝在小沙发上剪辑库存视频的时候,男人三番四次进来找东西。
这次是拿洗漱用品。
这次是拿男士护肤品。
这次是拿......
第四次进来的时候,对上小妻子的视线,周屹承有些心虚地解释一句:“睡前要看几份文件,我来拿一下眼镜。”
温意安没有多想,只是有点新奇。
从前寒暑假相处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一面,有点可爱。
同样的招数再用下去就很容易穿帮了,估计也就只有他家太太会傻傻相信自己是真的落了东西。
伸手将架子上的防蓝光眼镜拿下来时,另一样东西猝不及防闯入视线。
只看一眼,周屹承便愣在原地,沉静的黑眸掀起波澜,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东西看。
檀木架子上,静静坐着一只兔子玩偶。
看得出主人对它的爱惜,玩偶被保存的很好,还穿上了手工钩织的浅色小衣裳。
喉结艰涩地滚了滚,他开口:
“你还留着这个吗?”
“你说小白吗?”温意安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不好意思笑了笑,没否认,“我很喜欢它的。”
这是她十六岁那年暑假,和周屹承路过街上的一个娃娃机时一眼就相中的玩偶。
原本只是觉得很可爱,浑身洁白却有着红红圆圆的鼻头和浅蓝色的小眼睛就多瞧了两眼。
但这只兔子被压在其它玩偶的下面,能钓上来的可能性不大。
想着为了一只兔子大费周章也没必要,温意安也根本没将喜欢这只玩偶的情绪表露出来。
寄人篱下的小孩习惯了将内心的想法藏起来,下意识觉得说出来对他人是一种负担。
那个时候,她很快收回目光。
然后身旁的周屹承却突然在娃娃机面前停了下来。
他说:“手痒,想试试这个。”
这人好像生来就没什么不会的事情,就连抓娃娃也是天赋异禀。
他大有把整个机器的娃娃都吊干净的势头,直到温意安说她已经拿不下了才罢手。
那天的阳光很刺眼,少年接过满怀的娃娃逆光而立,独属于这个年纪的肆意与张扬在这一瞬间放大到极致。
“有没有喜欢的?没有我再吊。”
温意安看了眼固执的少年和一旁快要哭出来的老板,指了指那只兔子,小小声说:
“有的。”
温意安也不知道怎么的,原以为在街边的一督只是被小兔子的长相可爱到了,这种惊艳感只会持续一瞬,然后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淡去。
但当周屹承将这只兔子放到她手上时,小兔子长长的耳朵垂着,她没有隔着娃娃机的玻璃柜,就这么与那双浅蓝色的小眼睛直直对视上时,好像就注定了,她会一直喜欢它。
后来温意安看过很多漂亮昂贵的玩偶,可那些都没有她的小兔子可爱。
“能被安安喜欢,是小白的幸运。”
是最佳幸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人的眼尾似乎染着淡淡的红。
开心、落寞、哀伤。
这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复杂的让人看不懂。
温意安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是什么导致的。
想开口安慰,却不知怎样措辞。
男人低头带上眼镜,金丝框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禁欲又疏淡。
那些莫名的情绪也随着复而抬头的动作消失不见。
这个造型让温意安忽的想起一个词。
斯文败类。
“这次要和太太说晚安了。”
周屹承主动开口,凝着欲言又止的小妻子,眼底缱绻着散不开的温柔。
他轻声道:“晚安,老婆。”
这次好像不再落东西了,主卧的门彻底安静下来。
但有人的心安静不了。
直到天破晓,微微的亮光从窗帘缝隙逃窜进来时,大床上的人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前她在想。
到底是因为认床睡不着,还是因为周屹承那声字音娓娓的“老婆。”
——
第二天早上温意安打着哈欠下楼,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她强撑着睁眼走完楼梯,下到最下面一层台阶时眼皮重重合上,大脑重新关机。
需要缓冲一下。
餐桌旁的男人将一幕幕看了个全,低笑一声走上前拉起迷糊鬼的手。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温意安觉得自己眼皮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用耳朵辨认着周屹承的方向,回答他:“肚子好饿。”
她生活作息向来健康规律,昨晚熬了个大夜,今早又晚起了两个小时,早该吃饭的肚子直接抗议不干了。
刚起床的女孩子长睫上氤氲着湿气,说话声音拖着软软的尾音,乖巧地过份。
她整个人还迷糊,任由周屹承拉着,软绵无力的手被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
手上传来温度让温意安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继续闭着眼,靠那一只手的导航走到餐椅上坐下。
还是困。
男人抬手将她跑到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眉眼间多了几分松散的笑意:“要喂吗?”
温意安清醒了。
吃饭还要喂算什么好汉?又不是三岁小宝宝。
她果断拒绝,利索地拿起三明治:“不用了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