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后艾尔重新给姜歧带上口罩和帽子,告别迪亚带着姜歧去往了三角花园唯一的医院。
说是医院,不过是在一众残壁破瓦中称的上完好的一栋危楼。
在战斗毁坏的建筑的基础上,人们用布搭起简易的帐篷,当做是自己居所。
流浪者如同遍布大街,密密麻麻披着结块的头发,身上穿着仅仅只能遮羞的衣物神情麻木的寻找着猎物。
一旦看到可以狩猎的猎物踏入这片街道,就会被他们围猎,榨干所有的价值。
当衣装整洁的二人来到此处,当然会引起那些流浪者的打量。
艾尔身上的气势告诉他们,这是一个强者。
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艾尔抱着姜歧进入那栋破旧的建筑。
此刻。
姜歧局促的站在穿着白大褂的金发医生面前,扎着高马尾的俊秀青年似乎和艾尔是熟人,条件简陋的房间里摆着几张铁床,外面挂着几张布,组成一个个单间,形成成简易的病房。
在艾尔带着她踏入这个地方开始。
拿着带血手术刀的青年在转身,浅色的眼睛看到艾尔身后的姜歧的那一瞬间,他快速伸手拉上围帘,挡住帘子里面的血腥内容。
“艾尔?。”口罩之上,青年那双浅色的清冷眼睛落在姜歧身上,自我介绍;“这位便是姜歧小姐吧,我是维斯特,真是非常荣幸能和姜小姐见面。”
青年语气从容,摘下手套,拿出兜里的手帕,缓缓擦拭着刀上的血迹。
纤细根根分明的手如同艺术品,白皙的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透着雨后山间那般的清漪朦胧,像是由玉石雕刻而成的一样。
姜歧不自觉的被这双好看手吸引住了目光。
“你好,维斯特先生。”青年身上清和淡然的气质让姜歧感到平和,她垂首回道。
“好了,不要盯着我的女人看。”
艾尔不爽的睥睨一眼维斯特,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问:“不是说去帝国做任务的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维斯特不慌不慢的收好刀,摘下口罩,显露出一张秀逸精致的面容,嘴角上扬,莞尔一笑道:“啊,飞机被突袭打下来。我呢,刚好被这里的医生加尼救了,现在他有事出差,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我帮他守一段时间的地盘。”
“顺便做做实验,看看寄生种在什么情况下会更有活性一些。”说着转头看向被拉紧的帘子,“里面场景有些混乱,姜小姐看到怕是会害怕,我们去另外一间房间吧。”
然后姜歧就被带到了建筑深处,她发现三角花园的建筑似乎都有着某种欺骗性,外表破破烂烂,里面内藏乾坤。
艾尔带着她跟在维斯特身后,绕着走廊来来回回的走了将近一刻钟。
在一排房间的倒数第二个,维斯特走到门口摁下门铃。
“轰隆--”
破碎的墙体在一声浑厚的石块摩擦,从中间分开,充满科技感的巨大金属门显露在众人眼前。
维斯特上前扫开基因锁,大门打开。
“跟我来吧。”维斯特双手插在身上的白大褂的兜里,示意二人跟着,“艾尔是一个在外面都不会到医院处理病痛的人,如今在三角花园他却带着姜小姐来这里的医院,是姜小姐需要治疗吗?”
狭长漆黑的走廊除了天花板上的几盏日炽灯,就没有任何光源。
幽暗深邃不见尽头,不知通向何处。
只有三人“踏踏”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响起。
姜歧目光不自觉落向艾尔握着自己的手,从这个角度,姜歧只能看到艾尔菱角分明的下颚线,他比自己高上很多的,为了适应姜歧的步伐刻意放慢了角度。
这次的艾尔没有如往常一样抱着自己行走,高耸鼻梁上的蓝色眼眸愈发幽暗,紧绷的唇线预示着他在防备维斯特,若有若无的寒气自他身上蔓延。
实力强大的暗杀者有了肋骨,未知的去向,让他有些防备,但总归是没错的。
“高热、持续时间长、间接性的复发、吃了退烧药。”
艾尔一向不喜欢维斯特这个玉面狐狸,长着一副骗人的样子,也喜欢干一些骗人的事,还有他那恶心的异能力,因此他一般不会主动和他对上。
这副在姜歧面前装出的温和样子,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嗯?”前方领路的维斯特停下步子,浅色的眼睛诧异的落在姜歧身上,凝视片刻问道:“持续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一个月的样子。”在法伽利身边和暗室的日子加起来,差不多一个月。
姜歧想起自己在迪亚飞行器上看到的日期,大致估算出时间。
维斯特看着艾尔,又问道:“退烧药吃的多么?”一个月,好巧。
维斯特想到一个月前,帝国雇主打来怪罪自己的药害的那个女人高热的样子,自己也正是在去收拾烂摊子的时候,飞机被一帮饿狼劫机,高空作战不是他的擅长。
解决那些后,安在飞机的炸药爆炸,维斯特不得不停在三角花园养伤。
艾尔也正是那段时间去往帝国寻找姜歧。
这可真的是太巧了。
世界上有这么多巧合么?
维斯特从来不信巧合。
艾尔挡在姜歧身前,他并不喜欢维斯特看着姜歧的眼神,那种目光他在自己身上看到过“不是很多,实在退不下才会给她服下一颗。 ”
“那去里面做个检查吧,这种东西还是概率问题,口头上说不准。”
维斯特转身继续带路。
眼眸之中目光晦涩不明,他可是一个不会相信巧合的人。
法伽利逃跑的那个恋人,似乎也是一个纯血的东方人啊。
又是这样。
姜歧听着二人的对话,跟在艾尔身后继续行走。
精致的眉紧蹙,垂眼看着前方二人起起落落的步伐,完全听不出他们的对话之间隐瞒的东西。
艾尔似乎不想让自己知道原由。
高热是从到达法伽利别墅当晚发生的。
那天晚上她干了什么?
姜歧迈着步子,低头思索。
那夜,她吃了明姨做的饭菜,她刚到达帝国时,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仅剩的钱被她拿去弄了一个定居证。
再加上人生地不熟,她去救济处领了一个星期的营养液。
而后在发了薪水后,为了省钱,她不得不继续喝营养液。
一桌美味的饭菜,对于喝了两个月的营养液来说,实在有些难以拒绝。更何况那疯狂的一夜过去,她也没有发热的情况。
难道是那日的饭菜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