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李霜月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
这个场景何其相似，与上辈子他的质问一模一样。
她看着面前自己上辈子爱了半生的男人，觉得好笑。
曾经她爱他至深，也恨他至深，上一世，他那日在大殿，先戮杀最最疼爱她的父皇，后居高临下，冷漠至极。
所说出来的话语比淬了毒药的蜜糖还要恶毒，想她堂堂一朝公主，最后竟是落得个国破家亡，孤苦伶仃的下场。
即使这一世，并没有发生那些让她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的事情。
可是，她再不敢了，不敢靠近季炎，不敢交付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与她，本就是一段孽缘。
既如此，不如干脆利落斩断孽缘，方是上策。
如今尘埃落定，她早就不想再背着“季夫人”的名头！
这样，对他，对她，对每一个人都好。
季炎看到李霜月似乎皱了一下眉，但是随即就笑了。
她笑的灿烂，世界万物都为之失色。
可是，她接下来的话，令季炎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只见，李霜月朱唇轻启，双唇上下一碰，就轻而易举的决定了他的命运：“季小将军，你今日如此行为，本宫只觉得被冲撞，被无礼相待。”
“既是如此不能琴瑟和鸣，那今日，我二人便和离。”
话落，季炎神色瞬间黑沉，随即而来的是满腔的愤怒。
“公主果然是早有奸夫了，此话说得果真决绝。”
雾沉沉的天气逼得季炎失去理智，他不自觉想到一个画面。
他死后，李霜月温柔的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身边还有一双儿女在嬉戏玩闹！
想到这，季炎的眼睛赤红，声音嘶哑：“李霜月，我不同意。”
“季小将军说不同意就不同意？本宫可是最尊贵的公主，父皇母后最疼爱的人，当初嫁你是被逼，如今条件适宜，本宫还有什么不敢？”
李霜月起身上前，她早就知道季炎的弱点。
凑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季炎，你害怕我死。”
“对吧？”
瞬间，季炎抬眸，她学会用死来威胁他了。
不愧是他的好姑娘。
李霜月笑道：“不过季小将军不用担心，本宫还真没面首。”
“是吗？”季炎侧目看她，黑眸幽暗。
此时，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想象中，对于李霜月的否认，只当她是事情败露，强词夺理。
“信与不信都随你，既然你这么执着要一个缘由，那本宫也不妨告诉你。”
“我与你的情缘早就断的干净，如今，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李霜月维持端庄的公主仪态，美眸微敛。
季炎看着高贵清冷的李霜月，满眼都是陌生，男人勾笑：“好一个一厢情愿。”
“阿月，就是一厢情愿又如何？我说过，这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你看现在，我们不还是成婚了？”
她越说狠心的话，他便越要膈应她。
他从不做彻头彻尾的笑话，自己一颗真心也决不允许没有归处。
她只能是他的。
李霜月看着季炎的模样，有些生气：“季炎，本宫说了，和离！”
可季炎全然好似没听见：“阿月，我不信你不喜欢我。”
“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男人声音嘶哑，俊脸阴翳，再也寻不见那个淳朴的少年郎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