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卫生间只有秦楚一个人,外面也只有钟淼一个人的声音。
这是酒店,怎么可能会没有其他人?
但是钟淼说这些话显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秦楚只觉得背部有什么阴凉的感觉刺激着自己,不好的预感排山倒海的袭来。
秦楚正想着,任筱洁的短信突然传了过来,只有两个字:快跑!
自己的第六感正式生效,任筱洁的短信就是佐证。
“小楚,我一直很喜欢你,你应该知道的吧,要不是李……算了,他都已经走了,我们也不提他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会对你很好的。”
钟淼的声音传来,如同恶魔的低语。
“钟总监,外面那么多人呢,有什么事情,我们晚点说可以吗?”
秦楚让自己尽量沉着冷静,她并不是第一次遭遇这些。
她妈妈早逝,妹妹还生着病,因为穷在学校的时候经常被欺凌,后来长大了,因为长相出众又不擅长社交,被班上的一些女性孤立,被一些男性骚扰。
她明明已经很小心谨慎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晚点说?”钟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好啊,夜很长的,我可以再等你一下,我保证,我们可以晚点,慢慢地说……”
钟淼说的话几乎是已经在明示了,秦楚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在害怕。
害怕是正常的,她在钟淼那种成年男性面前毫无胜算。
报警可以吗?
秦楚有些犹豫,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敢赌。
钟淼是季氏财团股东的亲戚,他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今天他敢来门口堵自己,说不定是付安然下的手,这样的话钟淼身后不止有季氏,还会有付氏。
自己孤身一人,不止斗不过他们,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失去工作。
报警的信念动摇了。
秦楚看着通讯录,里面的人少得可怜,只要随便翻一下就能到底,她心里明白的,没有人能够救自己。
可她的手指还是不自觉的按下了季景珩的电话,可是打给他又能有什么用?
他也不会把自己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通话的铃声在手机里响起,响了十几秒却没有人接通。
秦楚自嘲地笑了笑,她的手指在挂断的图标上,终究还是点了下去。
自己不应该再对季景珩产生幻想的,他之前说得很明白,自己就连做替身的资格都没有。
挂断的瞬间,电话接通了,秦楚听到季景珩在对面问道:“什么事?”
但是来不及了,tຊ下一秒她的手指直接按在了挂断键上,电话被挂断了。
也许这是自己唯一的生路……
钟淼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秦楚猛然转身,想要朝着里面跑去,却被他一把拽住了头发。
她吃痛,闷哼了一声。
巨大的危机感袭来,秦楚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报警吧!不计后果,直接报警的话……
秦楚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手指不要抖动得那么厉害,她眼角的余光看向了自己的手机,费力地想要按下那三个数字。
“想报警?”
钟淼一脚踩在她的手机上,随后猛地一踢,把她的手机踢得很远。
秦楚一惊,刚想动作,一个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原本白皙的皮肤立刻红了起来。
“还想报警,”钟淼又一个巴掌扇在她的脸上,“你最好搞清楚,你要不是长得有几分姿色,你以为我会这么有耐心?居然还敢报警,谁给你的胆子!”
秦楚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的衣服被强硬的撕开露出里面粉色的内衣。
“不要碰我,不要!”
秦楚挣扎得厉害,她的双手毫无章法地挥舞着,钟淼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则不安分地伸进了她的领口。
酒精刺激着她的大脑,身体上的遭遇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秦楚的眼泪流了下来,绝望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她明明和付安然说了,她不会妨碍她的!
他们都把自己当成什么?
个个都不把自己当人对吧!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秦楚一把推开了钟淼,挣扎着往门口跑去。
钟淼不防,有些恼羞成怒,抓住了秦楚的衣领,用力一扯,整件衣服都被他拉开了。
衣服上的扣子全数崩裂开来,掉落在地上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就像是秦楚的哽咽声。
那么微弱。
她的头又被敲了一下,眩晕感阵阵袭来,不行,她不能晕倒。
即使她这么想着,鲜血从她的头上落下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晕得更厉害了。
眼前似乎都出现了幻觉,她看到季景珩冲了进来,一拳就打在了钟淼的脸上。
秦楚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几乎完全控制不住的耷拉下来,可是不能,她不能闭上眼睛……
即使脑子里这么想着,她还是闭上了眼睛。
季景珩伸手打横抱住了她,她听到他开口说话:“我的人,你也敢碰!”
果然是幻觉,季景珩怎么会这么对自己呢?
秦楚头痛得厉害,再也支撑终于晕了过去。
季景珩抱着她走了几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不想再见到你。”
钟淼一怔,他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自己离开季氏财团,但这是他的饭碗,钟淼怎么能答应呢。
况且今天的事情,虽然是他起意的,但确实是背后有人,不然他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今天的事情是付……”
“闭嘴,”季景珩站在原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说不想再见到你,听不懂吗?”
“懂了懂了!”
钟淼背上一阵冷汗,他在公司资历老,对季景珩的手段比常人更了解,自然不敢再去忤逆他。
“听懂了就滚出去!”季景珩抱着秦楚的手用力,青筋毕露。
他低头看向了秦楚,即使是昏迷了,她的眼泪还在流,落在了脸颊上,形成了一条条泪痕,伤口上的血迹掉落在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要不是她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季景珩几乎要以为她已经碎掉了。
钟淼不敢再说话,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郁廷,”季景珩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把他送到印度去,查清楚他背后的人,我要一个一个收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