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舒沫自从那日晕过去之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贺又临和周霖州几乎是见面就较劲。
粥粥一会儿粘着贺又临,一会儿粘着周霖州,最多的时候都是盯着舒沫的。
“贺又临,要不是你,舒沫不会再次昏迷。”周霖州眼里是丝毫掩饰不了的怒气。
贺又临咬牙:“如果你不骗我!”
“我骗你什么?舒沫和你早就离婚了,你没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周霖州竖起双目,上位者的气势在病房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贺又临气势低了一半,但仍旧不服输:“粥粥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带走,我没告你拐卖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周霖州猛吸了口气,压低气焰:“那是因为,孩子跟的是沫沫,沫沫想要孩子不想要你。”
此话一出,贺又临垂下了头。
是啊,他都忘记自己和舒沫已经离婚了。
舒沫,她真的不要自己了。
……
舒沫做了好长的一个梦,从上一世,到这一世。
从一个人带着孩子孤独终老到生死一线。
她的人生过的一片凌乱。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她的丈夫贺又临。
深深地爱着另外一个人,而自己却做了最后悔的选择,觉得自己能感化他的心。
这是她上辈子最大的悲哀。
可重来一世,她好不容易摆脱了上辈子的错误,老天也却给她开了个玩笑。
被丈夫抛弃的自己和儿子。
提前到来的火车脱轨,被甩出车外的自己。
她重生的意义究竟又在哪里?
梦里一片漆黑,舒沫颤抖着,看不清前方。
忽的,有束光落了进来,照在她的面前。
“沫沫,沫沫,沫沫!”
好熟悉的声音。
舒沫挣扎着朝着那束光的方向而去,她好像听见了周霖州的声音。
那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毫无怨言救自己,给儿子献血,一直陪在身边的周霖州。
舒沫艰难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周霖州那张担忧熟悉的面孔,舒沫恍惚了许久,才喊出声:“霖州。”
周霖州总算是松了口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害怕了。
害怕又和之前一样,等一个月多月,也没醒来。
“霖州,谢谢你。”睁眼那刻,舒沫又想起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是打心眼里感激周霖州为自己做的一切。
她甚至是无以为报。
“沫沫,你瞧你,怎么又说谢谢?”周霖州无奈一笑。
舒沫哽咽,眼眶蓄满热泪:“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周霖州呼吸一僵:“你,你记起来了?”
舒沫轻轻地点头。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一片。
良久,周霖州试探出声:“贺又临带着粥粥出去吃饭了,你……”
要见他吗?
这四个字,怎么也问不出口。
舒沫蹙起眉头:“周霖州,我和他离婚了,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话说的坚决。
周霖州松了口气:“别想那么多,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再让他接近你的。”
舒沫缓缓点头,呼了口气,望着洁白的天花板:“霖州,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沫沫,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欠不欠的,你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周霖州的声音像汪泉,沁人心脾。
舒沫抿着唇,神情复杂。
忽的,门口响起杯子掉落在地砸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