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水心一愣。
压下喉间的干涩疼痛，她开口问。
“你……受伤了？”
姬青烨漫不经心：“嗯，小伤。”
“……让我看看。”
“不用，我不是普通人，很快就会痊愈。”
“让我看看。”
“没事的，真的，你有没有哪里不适？”
“听话。”
子水心一再坚持，姬青烨越抗拒，就说明肯定不是如他所说，那么轻描淡写的故事。
姬青烨僵了一下，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妥协了。
他松开子水心，挽起衣袖给她看自己的手臂：“你看，小伤。”
子水心看着他那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了几道龟裂的伤口，看起里的确算不上特别严重。
可子水心知道，绝不会这么简单。
她又问：“另一只手呢？”
姬青烨动作一顿，没有动。
“给我看。”
姬青烨不情不愿地，极为缓慢地抬起另一只手的衣袖……
黑色的龙鳞遍布半只手臂，被烧焦了大片，黑红的血液如河流沟壑遍布，有的伤痕深可见骨。
惨不忍睹。
那龙鳞显然是因为过于疼痛，而导致的身体无法维持现状。
姬青烨试图收回去，却收效甚微。
子水心双目狠狠刺痛，她不敢置信地抬眸：“为什么？为什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谁伤的你？即墨言？离澈？”
除了这两个人，子水心想不到还未有谁会做这种事。
也只有这两人，会是姬青烨的对手。
子水心这才发现，姬青烨之所有披散着发，正是因为脸颊边与眼下也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鳞片……
姬青烨摇头：“无事，真的。”
子水心红了眼，声音喑哑，却加重了语气：“你和我说实话。”
姬青烨抿唇不语。
子水心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
姬青烨送给她的那片龙鳞……
子水心瞳孔猛地一颤，嘴唇失去血色，蠕动了许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中挤出。
“青烨，你给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一瞬间，所有疑惑都得到了解释。
一个普通人的身躯，承受了玄雷之击，她为什么没有死……
为什么她被姬青烨抱走后疼痛会消失……
姬青烨为什么会无故受到重伤……
是因为，有人替她承受了天雷之击。
又替她承受了所有的苦痛。
姬青烨的双眸无意识地躲闪开。
子水心眼眶一热，泪水依然在眼眶中打转，她用尽全力抬起手，紧紧抓住姬青烨前襟的衣裳。
她哑声说：“青烨，你不能骗我。”
姬青烨终究还是说了实话。
“……护心鳞。”
子水心僵住了。
她知道的，护心鳞对龙而言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等同于是龙的另一个心脏。
子水心眼中泪水无声滑落：“你是不是傻？我根本……不值得……”
她越说，泪水就流的越多。
姬青烨半拥住她，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衣襟。
他说：“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只是想要保护你。”
子水心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只觉得眼泪好似都快要哭干了。
姬青烨始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下又一下抚过她的后背，就像子水心曾经做过的那样。
他知道的许多东西，都是子水心一点点教他的。
等她哭累了，姬青烨轻声说。
“你是我选中的契约对象，我说过的，我绝不会让你死在我的前面。”
“我以后唤你阿心，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