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茨放下军中的事情,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景澜,陪她待产。
小东西迫不及待的想要来这个世界,提前了一周出生。
那会,舒尔茨出去不过一会的功夫,景澜羊水就破裂了。舒尔茨回来,看到景澜痛苦的捂着肚子喊着他,就知道她要生了。
没敢怠慢,舒尔茨急匆匆的跑去告知医生,在拐角处差点摔倒。
接到通知,院里最好的医生和护士立即齐齐上阵助产,舒尔茨在手术室外焦灼的等待着。
景澜被推进手术室。
她自认为是个忍痛能力极强的人,可是生产的痛苦远远超过她的认知。
她第一次疼得大喊,头发被汗水浸湿,她听不清护士对她说了什么,只听得用力二字。
孩子的脑袋有些大,卡在了那里。
景澜不想生了,几番想放弃。
"还有一半,快出来了!"
护士激动的喊道。
想到这是他俩的结晶,景澜重新积攒了力气。
舒尔茨绞着手,在外头坐立不安,来回踱步。听到手术室里景澜凄厉的叫喊声,宛如利刃割在他心。
他几欲想闯进手术室,都被护士拦住了。
他发誓,他和她以后就这一个孩子,不会再让她承受生育的痛苦。
经过两个小时的生产,中间虽有些曲折,但孩子总算平安出生。
护士抱着孩子出来,"先生,母子平安,你的夫人诞下了一个男孩儿。"
景澜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舒尔茨没看孩子,而是去看景澜的情况。生产花费了她所有的精力,她闭着眼睛,面色苍白,极度虚弱。
"澜澜。"他柔声轻唤,小心翼翼的。
景澜还有些意识,听到他的声音,应了一声,不过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了。
"是个男孩。"舒尔茨从护士手中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
景澜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诞下了一个孩子,强撑开眼皮。
刚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还未能看得清楚长得像谁,不过也能看出混血的基因。
小宝贝闭着眼睛,吸吮手指。这是她的孩子,景澜只觉不可思议,心也跟着融化。
"还在肚子里的时候我还盼着是个女儿。"舒尔茨有些遗憾道。
"是女儿又如何?"
"像你多好。"
景澜扬了扬嘴角,却也只是哼了一声。
景澜被推回病房,她太累了,在舒尔茨和护士交谈生产后的注意事项间,沉沉的睡了过去。
景澜再醒来是第二天的中午,舒尔茨坐在床沿边的椅子上,就这么昂着头睡着了,景澜想到了刚出世不久的孩子,心中挂念,她看了几眼病房。
这病房不大不小,一览无余,孩子没放在这里。
"舒尔茨,孩子呢?"她把舒尔茨给摇醒,没有注意,牵扯到身上的缝针口,疼得嘶了一声。
舒尔茨立马给惊醒了,扶着她躺下,好好嘱咐:"你刚生产完不久,脆弱得很,不要乱动。"随即柔声安抚她,"孩子的事别担心,他被护士抱去了保育室,你想见他我等等把他抱过来给你瞅瞅。"
"你现在就抱过来。"景澜已经迫不及待好好看看那在自己肚子里待了那么久的小东西。
不过一会,舒尔茨就把孩子抱了过来。虽说第一次当爸,抱孩子的手势却很是准确,显然用心学习过。
小东西小小的一团,半睁眼,嘴里却咿呀咿呀的,没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他昨晚出生后还不会哭。"舒尔茨说着昨晚景澜睡着后让他提心吊胆的事,"好在有我这个父亲出马,骂了他几下就被我骂哭了。"
"他可是你亲儿子,你也骂?你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景澜佯装嗔怪,把孩子抱在怀里。
"我怎么会骂我的亲儿子?"舒尔茨不开玩笑了,"不过是给他唱了一首军歌,被我的歌声听哭了。"
景澜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嘲笑,"你也知道你唱歌好听?"她特意把好听二字加重了些许,"还把儿子给听哭了。"
舒尔茨信誓旦旦:"虽然我的歌声不那么理tຊ想,但我敢保证,我拉响的小提琴绝对会给儿子一首入睡前美妙的助眠曲。"
景澜附和他:"哦,我非常相信。"然后逗着襁褓里的孩子,轻声哼着家乡童谣小调。
孩子嘴里吐着泡泡回应他的母亲。
景澜露出慈爱的笑容,"他真可爱。"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的种。"舒尔茨有些自豪的说。
景澜白了他一眼,悄声对孩子说:"你长大以后,可别随了你爸爸,狂傲自大。"
"随了我有什么不好?"舒尔茨表示不赞同。
"我生的,难道不随我?"
舒尔茨一时间无言反驳。
"嗯……随澜澜也不错。"
"舒尔茨,给孩子取个名吧。"景澜轻轻碰了碰孩子的眼睫毛,刚出生没多久,孩子睫毛就已经有半截长。
这可不随她,她单眼皮,睫毛微短。这睫毛随了舒尔茨,长而翘。
见舒尔茨没说话,景澜又说:"你不会没给孩子取名字吧?"
"当然不是。"舒尔茨在床沿边坐下,也在逗着孩子,"让孩子跟你姓吧。"
"跟我姓?"
"嗯,跟你姓。"
景澜一眼就看穿他:"是不是名字很难取?所以你决定把这重任交给我了?"
舒尔茨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天知道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在想孩子叫什么名字,就连一点休息时间也在想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是他对名字的寓意有太高的要求还是他对起名方面没什么天赋,他始终没有定好孩子的姓名。
最终,景澜给孩子取名,景安。
名字朴实直接,寓意平安、安宁。
景澜于半个月后出院,在舒尔茨悉心照料下,她产后的恢复很好,当然这其中也有清儿的帮衬。
舒尔茨虽说会回基地,但最近军中并无什么大事,每过两三天,他还是会回家一趟看望景澜母子俩。
他每次回来都会把清儿赶下二楼,名曰三人世界不想被打扰。
清儿虽然对这洋人姑爷的一些行为有些许不满。凭什么不能让她照顾小姐?!
但也晓得他对景澜的真心实意,不能贴身照顾小姐的时候,清儿在二楼炖好汤,任劳任怨的端去三楼。
昨晚舒尔茨回来了,清儿今天照常熬好了汤端上去,本分的做好侍女的职务。
人还未到三楼,清儿就听到音乐的声音。
清儿不懂音乐,欣赏起来也单纯直接,只觉得这曲子很欢快,也很好听,令人身心愉悦。
门微微敞开,清儿自觉的没去打扰,只是透过门缝,看到里边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
外边的阳光在窗帘镀上了一层金光,窗户开了一些,微风撩起窗帘的摆子,随风飘扬。沙发上,孩子在景澜的怀中,舒尔茨在母子俩的旁边拉奏着小提琴,认真专注。
景澜浅浅的笑容散发着慈爱,她随着舒尔茨演奏乐曲的旋律,手在孩子身上轻轻拍着节拍逗弄着,惹得景安咯咯笑着,嘴里直吐泡泡。
"安安,你爸爸拉奏的小提琴好不好听?"景澜看着孩子,满面温柔。
"他爹拉的,能不好听?"舒尔茨停下拉奏,忍不住骄傲一番,"乖儿子,快夸夸你爹。"他一手轻轻握着孩子乱挥的爪子,戳了戳他肉肉的脸蛋。
两个都傻子,刚出生没多久的怎么会说话?
景安只会吐着泡泡回应他爹妈,鉴于他爹难得一次的演奏,大方的露出纯真的笑容以作回应。
舒尔茨对他的笑容感到很满意:"诶,好儿子,等你长大,你爹我教你拉琴。"
清儿在门外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她姑爷赶她下去二楼也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