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劭拿粥回来,将东西放在小圆桌上,正要抱桑羙过来吃东西。
桑羙靠在床头,轻声开口:“不一样!”
季劭微怔。
半晌,他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桑羙看着他,声音比方才更轻了些:“季劭不一样的!从前我爱你,所以哪怕我再不愿意,我也会忍耐,因为我想让你高兴。”
“那现在呢?”
柔和灯下,季劭注视她莹润小脸,声音亦放得轻轻的:“现在是不爱了是吗?桑羙,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不爱我的,但是我也不在意!这个年头,爱情早就不重要!”
季劭是个生意人。
他不相信爱情!
生意场上也没人谈ᴊsɢ感情,男人最在意的是名利和权势,妻子和孩子甚至是情人都是权势的附属品而已。
他说完,便走过去抱起她,走向沙发。
桑羙身子颤了下。
那只包扎了白色纱布的手臂,也下意识地蜷到了身后……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说明了她对他的抵触和畏惧。
季劭有些恼火。
他冷哼一声:“我对强|暴木乃伊没兴趣!”
说完,季劭却想起医生的话,因为桑羙下手没有留余地,伤口很深……若是不好好地养着将来会留下疤痕,若是再想去除就得去医美。
他的神情缓和下来,放下桑羙的动作也温柔许多。
“吃饭!”
“吃了饭才有力气跑,陆太太!”
……
最后三个字,季劭又忍不住语带嘲弄,但是桑羙根本不在意。
她斯文吃饭。
她安安静静的,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来,存在感很低。
季劭看她秀气的样子,很难去回忆她在酒店决绝的模样……他又不禁想起了白筱筱,那个他曾经惊艳她小提琴技艺又因为感激想娶的人。
他跟白筱筱吃过几次饭。
约莫家庭条件不好,白筱筱吃饭时,总会发出点儿声音。
季劭很不喜欢。
但那时他想,反正娶回家也不是时时照面,也许一个星期也不过共餐两三次,忍忍就行了,或许时间长了也能习惯……
约莫是他的目光太专注,桑羙忍不住抬眼。
四目相对。
季劭正准备说些什么,她又低头继续斯文吃饭,没有要跟他说一句话的意思……蓦地,季劭心情变差。
明显,桑羙不在意他的心情。
她吃完了有力气了,就爬回床上休息。
她冷淡疏离,当他是空气。
季劭收拾了餐桌,盯着她看了几秒。他躺到沙发上,愤然把灯全都熄掉了……
半夜,季劭莫名醒了。
他睁开眼睛,病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而洗手间里却传来一阵阵水流的声音。应该是桑羙在里面……洗澡?
季劭低咒一声,翻身起来,哗的一声拉开浴室门。
而后,彼此都愣住了。
桑羙没想到他会醒,而季劭也没有想到浴室里是这样的光景……浴缸里放满了水,而桑羙赤着身子站在浴缸边上,乌黑长发散在腰间,衬得腰细细的,肌肤莹白丰润。
桑羙正在擦澡。
她一只手臂受伤,所以动作很笨拙。
看见季劭进来,她连忙拿手掩住胸口,两条纤长嫩白的腿也情不自禁轻轻摩挲……并且微微地颤着。
那样子,实在诱人。
季劭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擦澡巾,语气不是很好:“不要命了?医生说你至少卧床两天。”
桑羙背过身,低道:“我想擦一下!”
季劭稍稍想想,就明白她为什么要擦浴了,在酒店的时候他们虽然没有做完,但是他也弄了她约莫10分钟的,那些深深浅浅的占有,哪怕她再排斥还是有身体反应。
季劭记得,大概是太久没有过了,两人都是一塌糊涂,激烈到了临界点。
想到那些,
他有些心猿意马,身体也是。
他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薄薄香肩上,嗓音沙哑得像是含了一口热砂子很性感:“身体留了我的味道,是不是?”
桑羙颤了一下。
季劭将她转了过来,他低着头在灯下看她,黑眸深邃莫测。
若是从前,桑羙肯定心动。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可悲,季劭对她只有性没有爱,但他不肯放过她……跟他纠缠许久,桑羙真的累了。
有时,累得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她任着他将自己抱到洗漱台上,任他将灯光调到最亮,任他肆意欣赏她的身子,她在他面前几乎是一览无余。
季劭开始给她擦拭。
浴巾游走于她周身,偶尔,他的大掌也会碰到她的敏感部位……那时,桑羙的身子就止不住地轻颤,像是清晨沾着露水的娇花。
季劭扔掉毛巾,却没帮她穿病服,而是拿了雪白浴衣给她裹上。
抱她回床上,
他忍不住附在她耳畔轻喃:“刚刚,是不是很舒服?”
桑羙难堪地别过脸。失过血的容颜,没有一丝血色却更显美丽脆弱。
她仍不跟他说话,一直安安静静的。
她亦没有闹着离开。
每晚,他都会帮她擦身子,每一次她都会颤抖,开始的时候季劭以为她是生理反应,他碰她她是舒服的,后来他才察觉到她是恐惧。
恐惧他的靠近、碰触。
怕他来了兴致,要再次跟她发生关系。
当季劭发现这一点时,他便索然无味起来,语气也淡淡的:“我是照顾你,不是想睡你!”
夜里,桑羙睡着时,季劭靠在床头静静看她。
桑羙瘦了。
明明这几天都是营养的汤汤水水,但是她的脸明显比之前更尖了,而且她一点也不快乐,她不跟他说话也不跟他交流。
像是这辈子,她都打算沉默下去。
门口传来敲门声。
季劭顿了下,起身去开门。
秦秘书站在外面,大半夜的仍是一袭商务套裙,她的面上也有着淡淡疲惫之色,她压低嗓音轻道:“陆总,公司有份急件需要您立即处理,您看……”
“去公司!”
季劭掩上门时又看了眼桑羙,她正沉沉睡着。
秦秘书也看见了桑羙。
晕黄的灯光下,桑羙睡得安稳宁静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那样子叫秦秘书羡慕又嫉妒。
季劭关好门,睨一眼秦秘书。
秦瑜不敢再造次,连忙低头跟上季劭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