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嗯?”
周祁回完就愣怔住,他怎么突然对女人的问话回得这么自然。
一定是这两天她叫这两个字叫得太频繁了!
一定是!
周祁这么安慰自己,就听见后座的女人开了口:“回去你去买些花草种子还有蔬菜苗好吗?”
“做什么?”
“我想把咱们家的院子中一些花花草草,实在有些太难看……”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默了下去,他家的院子本来也是遍地花草,繁花似锦,到底怎么变成光秃秃的丑样子,谁心里不清楚。
现在谢砚秋又要重新装点院子,这让周祁还是惊讶几秒:“我以为你不喜欢院子里种花。”
女人捏了捏手指,不好意思地开口:“我还是很喜欢在院子里种花草的,只是我那时候脑子不清楚,做了很多糊涂事,所以……”
她现在下意识地将上一世的自己归为脑子糊涂,精神不正常,也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自己内心的愧疚。
见女人不说话,男人微微蹙眉,
算了,她既然已经改过自新,就该给她这个机会,谁以前没犯过错误。
只要好好跟他过日子,想怎么折腾,只要在他的承受能力范围之内,周祁还是纵着她的。
他点点头:“你想要什么花草种子蔬菜苗就写下来给我,我一会儿去市场买。”
“好。”
女人甜甜地回了声。
刚刚一路上,她都在想种什么菜苗种子,因为现在已经进入夏天,有些蔬菜种下去今年不一定能吃到。
这么想着,两人一路就回了家。
…………
到家门口谢砚秋跳下车,熟稔地拿出钥匙将大门打开。
果然光秃秃的院子,除了一些杂草半朵花儿都没有,若是没有窗明几净的房子,多半会被人误认为这是荒废已久的院子。
谢砚秋揉了揉脑袋,很不好意思地看向周祁,都是她造的孽啊!
“那个……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写单子。”
周祁点点头,目送女人的背影往屋子里走。
她在家里翻箱倒柜才找出一只结婚时周祁带过来的钢笔,还好她当初不识货,才没把这支钢笔一起卷走买了换钱。
这么想着,谢砚秋深深叹了口气。自己造的孽太深了,得慢慢还。
不出十分钟,谢砚秋拿着列好的单子从客厅出来,送到周祁手里的时候,周祁盯着纸上隽秀工整的钢笔字时,有些不可置信。
“你写的?”
谢砚秋点点头,笑道:“嗯,快去吧,一会回来吃午饭。”
周祁拿着那张纸,愣愣点点头。
他现在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结婚这一个月谢砚秋在自己心里种下的印象,仅仅一天半的时间,就被她彻底摔了个粉碎。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祁骑着车,感觉后座空荡荡,没了女人甜甜的歌声,连这清凉的微风都愈加燥热。
难道她以前是装的?
也不对,装也不可能装一个月都一点破绽都漏不出来。
难道现在是装的?
不可能,如果是装的,怎么可能表里完全都跟换了个人,结婚一个月都没写过一个字儿的她竟然写字这么好看,这笔迹一看就是练字多年的人才能写出来的。
难道被夺舍了?
周祁摇摇头,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建国以后禁止成精!
算了,不想了。
只要她现在好好跟自己过日子,周祁还是愿意接受全新的谢砚秋的。
至少,现在的她总能不经意展露令自己怦然心动的惊喜。
这么想着,周祁加快脚下的步伐,自行车速度提上去,一路轻盈奔着营区的市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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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秋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旧衣服,把身上的裙子换下来,连带着屋子里所有的脏衣服都收拾出来,数量有些惊人。
她叹了口气,以前的自己到底有多脏,衣服这么长时间都没洗。
从冰箱里翻出一些婆婆前两天送来的蔬菜和馒头,将蔬菜洗干净后放在旁边控水,就将脏衣服全部拿到院子里。
在手里挤了些洗衣膏,很熟练地抹匀在打湿的衣服上,来回揉搓。
在谢家呆久了,洗衣做饭谢砚秋还是非常擅长的。
一边等着周祁,一边将所有衣服干脆利索洗好,顺便将两人结婚时的床上四件套都拆下来洗干净。
正洗得起劲儿,大门被打开。
谢砚秋以为是周祁买东西回家,一脸惊喜抬头看向大门口。
“你回……”谢砚秋愣怔住,门口的并不是周祁,而是一位身穿白裙子的少女,看样子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头上扎着现在正时兴的马尾辫,同样是愣怔在门口。
徐婉宁愣怔几秒,须臾,才反应过来,眸光闪了闪,蹙眉道:“你不是和周哥哥离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