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谨言越说越难受：“我跟着你去西北，又来边境，别人都说我疯了，放着前途大好的军区不待，非要跑到这高原上来受罪！我是为了谁？！”
高艺菲被他这番话说得懵了一瞬，下意识说：“我没有叫你跟着我……”
话音未落，一滴眼泪落到她的脸颊上。
高艺菲心口猛地一痛，她彻底怔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谨言眼里蓄满了泪，满是痛苦与煎熬：“是，是我一厢情愿，是我离不开你，我愿意花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辈子去挽回你、去赎罪……”
“可是……”张谨言的声音颤抖至极，刚开口就泣不成声，“可是要我看着你跟别人走，跟别人在一起，还不如让我现在就死了……”
高艺菲听他第三次提到自己要跟别人走了，心里疑惑极了：“你到底从哪听说我要跟别人走……”
她话没说完，张谨言忽然掉伏在她身上，埋首在她颈间，泣不成声地说：“枝枝……你别走，别走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枝枝……我真的好爱你……我只想跟你过一辈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枝枝……”
高艺菲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一向高傲冷漠的钟营长，竟然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
猛汉落泪的嚎哭声实在粗哑难听，高艺菲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张谨言止住了哭声，抬起头看着她，幽怨不满地说：“你笑什么！”
高艺菲在他毛茸茸的寸头上揉了揉，和平时安抚军犬的手法一模一样。
“我没有要跟人走，我也不喜欢其他人。”高艺菲认真地说。
张谨言被泪水洗过的眸子亮得惊人，他定定地看着高艺菲，带着醉意未消的懵懂问：“真的……？”
高艺菲的心竟然被他这副模样猛地戳中了，又酸又软。
她定定地看着张谨言，鼓起勇气主动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张谨言，奔奔都有孩子了，你……想不想跟我有个孩子？”高艺菲强忍着让她脸上发烧的羞涩轻声问道。
她的眼里此刻只有张谨言的模样，再容纳不下其他任何存在。
张谨言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回应她的，是一个比刚才更加激烈的吻。
张谨言的酒气仿佛也透过这个吻将高艺菲浸透了。
她头一次感觉到喝醉酒一样的眩晕，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仿佛置身云上。
“老婆……媳妇……”张谨言胡乱叫着，湿润滚烫的吻从她的嘴唇辗转到脖颈，留下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像是雪地上盛开的朵朵红梅。
高艺菲睡觉时习惯穿着宽松的白衬衫，这次张谨言却没有如上次那般粗鲁，放过了那几颗脆弱的纽扣。
他却是掀起衣摆，头钻进衣服里，像婴儿吃奶一般。
高艺菲一低头，就看见自己的衣服被高高撑起，强烈的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看不见，其他感官反而更加灵敏，尤其是听觉和触觉……
她没忍住，哼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