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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屿安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遇见那个学生，礼毕时，收回手臂的动作僵了一瞬。
也仅仅就是这一瞬了，台下的人不是乔挽晴，他知道。
可就算是这样，他的视线也难免会落在她身上。
台下的宋歆自然也认出了他，朋友还拉她的袖子：“这是不是那天抱你那个变态！我去，居然是消防员！快看啊！还挺帅。”
宋歆觉察到顾屿安的视线，她立即低下头，拉住朋友，“别说了，听讲座。”
她说着，还不忘把朋友的笔记本拿过来做掩饰。
消防讲座其实有些枯燥，说一些逃生的事项，消防器具的使用。
但顾屿安来之前做足了准备，他先讲了几个近几年高校起火的案例，接着自然的衔接到逃生方法，和消防器具的使用。
他的声音很沉稳，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学生们都听的很认真，甚至还有人在记笔记。
顾屿安讲了一节课，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今天的讲座就到这里……”
“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后座的学生突然站起身来打断他的话。
顾屿安微微颔首，“请说。”
“请问您有女朋友吗？”
顾屿安远远的望着那个女生，脑子里冒出乔挽晴的那句，“我不是顾屿安的朋友，而是他的妻子。”乔挽晴但是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被他叮嘱不能在他人面前公开又是什么心情？
顾屿安无从得知，他的心沉的闷痛。
他捏紧了手机的话筒，目光落在那个和乔挽晴极度相似的女生身上，“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我有妻子。”
“哦！”
台下一片唏嘘，什么英年早婚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宋歆的心情低落下来，身边的朋友又拉扯她：“什么嘛，有老婆还在外面和别人拉拉扯扯。”
“别说了！”她拍了拍朋友的手，示意她安静下来。
后座的女生似是好奇，又问，“方便问一下您和您的妻子是怎么认识的吗。”
顾屿安一愣，自从乔挽晴去世之后，再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过她。
就像是要将她从他的人生里抹去，他甚至连个谈论乔挽晴的人都没有。
这么多天，顾屿安就想一颗沉溺在深海里的气球。
身边人的强迫就像是海底的气压，挤的他快要炸裂。
“她叫乔挽晴，也是消防队员。”
台下的宋歆听见顾屿安的这句话后，猛的抬头看他。
之前顾屿安那些诡异的举动也有了解释。
顾屿安扯了扯嘴角，眼神空洞似是在回忆：“我们在消防队认识，是并肩作战的队友，后来就结婚了，她从消防员转做了队医。”
“这样的爱情真叫人羡慕啊。”台下又想起吱吱喳喳的讨论声。
顾屿安听见了，他哽了哽，眼圈又泛上红色：“前段时间南阳工厂发生了场巨大的火灾，她为了救一个8岁的小女孩，牺牲了。”
他的语气很淡，就像是在说某日午后的下午茶。
可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却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顾屿安站起身，快速的敬了个礼后，出了教室，麻木的迈着脚步回到车上，拿出乔挽晴的照片，失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突然被敲响。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是那个和乔挽晴长的相似的学生。
顾屿安的心紧了紧。
她拿出纸巾递了过来。
顾屿安定定的看着她，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期望，想要从这个和乔挽晴相似的脸上找到慰藉。
可惜没有，相似只是相似而已。
宋歆见他不接，尴尬的收回了手：“我们不是故意的。”
说的是在讲座上问起他妻子乔挽晴的事情。
顾屿安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气氛沉默下来。
片刻后，顾屿安才开口：“我也不是故意的，上次在火锅店门口，很抱歉。”
提起那个拥抱，宋歆有些不自在，她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乔挽晴，她……她是我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