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适宜的空调房里,傅时逾的手心滚烫。
虞羡音的手腕像是要被烫出个洞来,一直贯穿到心脏。
她沉了口气,抬头冷眼扫过去,张口只有冷冰冰的两句话:“松开。”
“有些话,你生日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
傅时逾不肯,手下还在施力。
“凭什么?!凭什么你说的我就得听?我没说错,你现在就是我未婚妻!”
凭什么?
虞羡音差点因为他这句话红眼。
还能凭什么。
就凭上辈子他对她的喜欢不屑一顾,把她踩进泥里,折腾她、折辱她、让她没了清白没了名誉,到头来还没了命。
她本来也曾把他当做拉她出淤泥的救星的,她以为他是她的救赎是她生命里那道光。
可他让她明白,现实就是现实。
现实里没有救星,没有救赎,他不会朝她伸手,只会将她推入更黑的深渊。
所以这辈子,她选择放过他更是放过她自己。
“小灯让你松开,你聋了吗?”
傅一迟冷着脸桎梏住傅时逾的手腕,周身的气压已经降到了冰点。
他刻意板着脸不笑的时候,眼底会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魄力。
这大概就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吧。
一时之间,两张极其相似的脸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
傅时逾眸光愈来愈沉,正想开口,一旁的傅父看不下去,上前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平常你胡作非为我懒得管你,可你不懂事也得看场合!”
“羡音本来就是你哥哥的未婚妻!你之前不是还嚷着说不喜欢她?这时候你在这里给我轴什么?!”
傅时逾被打偏了脑袋,手下动作一松。
虞羡音趁机忙把手抽了回来。
他却分外不甘,发泄一般口不择言的启唇:“合着我就是个收废品的?傅一迟死那会儿你们没地儿塞就把她塞给我,这会儿要了,又拿回去?”
在他眼里,虞羡音甚至不堪到了这种程度。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遑论虞羡音是人。
她红着眼捡起脚边的书,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砸在傅时逾身上,力道之大,足足带着两辈子的怨念。
她一言不发,并非不知道骂人,只是家教使然,当着长辈的面,她骂不出口。
傅母心疼的拉住虞羡音的手替自己那个混账小儿子道歉:“羡音啊,是伯母没把他教好,他张口就是胡话,你不用在意。”
虞羡音咽下喉间那抹情绪,沉沉的舒了口气:“抱歉伯母,待会儿我会找人来收拾东西,我先走了。”
话落,她再没多看傅时逾一眼,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傅一迟连忙跟上,走之前,看傅时逾的眼神格外有深意。
傅时逾额角被那本书砸出了个包,可他无心顾顾及。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慌过。
他皱着眉要去追,反手却被傅父给拦下。
“你还不知悔改!”
傅时逾被拦着,烦闷之下掏出手机就想给虞羡音发信息,直到看到那鲜红的感叹号他才发现,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全被拉黑了!
“为什么!”
眼眶有什么挡住了视线,他紧紧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心脏生疼。
“虞羡音,你果然只是把我当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