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贴得很近,江雾栀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洒在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酒气,目光交织间,她心头漾起细碎的涟漪。
陆砚勤眼底蕴藏着化不开的情愫,俯首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沙哑的嗓音透着隐忍,“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陆砚勤动作轻柔地拿开她的手,直起身子,迈开修长有力的腿,朝门口走去。
江雾栀看着他的背影,放缓了声音:“我大概是喜欢上你了。”
他的脚步顿住,目光微不可察地闪了闪。
江雾栀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声音低低软软的,像是撒娇,“阿砚,我没有喝醉,你不走好不好。”
陆砚勤转身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轻抚着她的后背,“好了,我跟你一起睡。”
江雾栀唇角轻勾,带着点儿得逞的意味,脸窝在他胸口蹭了蹭,“嗯。”
其实她没醉,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想用装醉来逃避现实,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陆砚勤轻轻推开她,指腹摩挲着她的脸蛋,“我回去洗个澡再过来。”
她皱着眉,似有几分不满,“我房间也能洗澡。”
他嘴边噙着宠溺的笑,“听话,我等一下过来。”
江雾栀没再挽留,趁他离开的间隙,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
本着演戏要演到最后的原则,她没有去看手机,躺在床上,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不久后,陆砚勤推门进来,脱下浴袍,坐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侧过身,手臂弯曲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江雾栀知道他身上只穿了条内裤,忍不住浮想联翩,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好色。
江雾栀闭了闭眼睛,缓和了一下情绪,挪动身子,靠近他。
陆砚勤很自然地伸出胳膊,让她枕着,另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
两具身体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紧密相贴,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江雾栀抬起红扑扑的脸,琥珀色的眸子泛着水汽弥漫,格外撩人,“阿砚,我好像有点紧张。”
陆砚勤看着她羞怯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愈发明显,温和地挑唇:“要不我回去睡?”
江雾栀以为他要走,小手攀上他的腰,紧紧抱住他,“不要。”
陆砚勤呼吸一凝,忽地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强势地掠夺着她的美好,缠绵而热烈。
江雾栀动人的水眸微阖着,卷翘的眼睫犹如蝶翼般轻轻颤动,循着本能,笨拙地回应他,跟着他的节奏一点点沉沦。
陆砚勤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栀栀,我想……”
压抑着近乎失控的情动,他清越的嗓音透着克制的暗哑,呼出的气息灼得她心尖发烫。
江雾栀被他吻得晕晕乎乎,思绪游离间,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陆砚勤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轻弯嘴角,无奈地喟叹一声,“算了,没事。”
江雾栀浑身软绵绵地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久久才平静下来。
“阿砚,你不怕我赖上你吗?”
陆砚勤心中蓦地一刺,眸底暗涌的欲色逐渐消失殆尽,拨了拨她耳边凌乱的发丝,“你不想回家了?”
江雾栀抬起手,试探性地用指尖碰了碰他心口处的疤痕,又很快缩回手。
“想,可能是我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
他视线垂落,看着她泛起红晕的脸蛋,“栀栀,我是不是做错了。”
江雾栀不明所以地抬眼,对上他的视线,“什么意思。”
陆砚勤眼中满是爱怜之色,“如果我没去京川,你就不会遇到我。”
他的执念,终究还是伤害了她。
江雾栀抿了抿唇,斟酌着言辞,认真地说:“遇上你,确实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但我不后悔。”
他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藏着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不后悔是因为我当初救过你?”
江雾栀摸着他的脸,轻笑了声,“好傻啊你,这都能猜错。”
陆砚勤伏在她耳边,鼻尖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肌肤,哑声诱哄:“乖,我想听你说。”
江雾栀的身体微微往后仰,躲开他的触碰,挑衅似的开口:“就不说。”
陆砚勤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顺着她红润的唇瓣,慢慢往下移,轻飘飘的扫过她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
适才压下去的欲念再度被勾起,他强忍着体内的燥热感,松开对她的桎梏,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江雾栀轻轻蹙眉,有点理解不了他突如其来的冷淡,拍了拍他的背,“陆砚勤,你不会是在闹脾气吧?别太荒谬。”
他淡淡地应声:“没有。”
江雾栀掰着他的肩膀,试图将他转过来,却只是徒劳,哑然失笑道:“真有你的,性冷淡吗?”
陆砚勤倏地翻过身,毫无预兆地将她压在身下,“我冷淡?”
两两相望,呼吸交缠。
气氛骤然变得微妙。
江雾栀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尴尬地扯了扯唇,“口误。”
陆砚勤俯身靠近,轻琢了一下她的嘴唇,“好了,别闹。”
江雾栀眨了眨眸子,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不甚在意地问:“你忍得住吗?”
他紧绷的下颌线流畅分明,眸光幽深,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浓稠。
“我不想勉强你。”
她轻轻阖上眼眸,“吻我。”
陆砚勤彻底被湮灭了最后一丝理智,呼吸变得粗重,再度吻住她的唇。
那双温热干燥的手撩起她的裙摆,掌心完美的贴合,肆意妄为地探索,激起她的阵阵颤栗。
江雾栀感受着他的火热,呼吸越来越不畅,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手臂牢牢地箍着他的身体。
不知折腾了多久。
她只觉得今晚的夜,似乎尤为漫长。
直到天蒙蒙亮,江雾栀才窝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江雾栀见身旁空空如也,不由得佩服起他的体力。
她强撑着酸痛的身体,艰难地爬下床,双脚刚沾到地面,整个人就趔趄了一下,差点摔跤。
她扶着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还没来得及穿上。
房间门就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