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姜露怔怔站在那里。
心口在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开始抽痛,姜露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抱歉,是我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傅贺辞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紧紧皱起眉。
夏莉安紧了紧浴巾,显得楚楚可怜:“不去跟她解释一下吗?我只是来借用浴室这件事……”
“不用。”傅贺辞收回视线,有些烦躁,“还要谢谢你帮我把她的热搜压下去。”
夏莉安勉强一笑:“那贺辞……你能陪我回北京见爸妈吗?”
“我当初不懂事,现在挺害怕一个人面对他们的。”
傅贺辞沉默很久后才说:“好。”
姜露闷头走在街道上,刺骨寒风刮得她红了眼。
手机在兜里嗡嗡震动。
她打开一看,却是一条陌生信息:“跟我来一次吧,我比他更大,能让你更爽。”
姜露蓦然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席卷全身。
她的手机号竟然也被泄露了……
姜露神经质的望向周围,只觉周围人的眼睛似乎都带着恶意。
她想起刚刚夏莉安脸上的那个笑,不寒而栗。
同为女性,夏莉安太明白如何摧毁一个女人了。
程向东说得对,她斗不过她。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姜露可以鱼死网破,可她还有妈妈,她赌不起。
姜露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到了医院。
她找到程向东,直接开口:“程医生,我想给我妈办转院手续。”7
程向东看她一眼:“想好了?要离开?”
姜露惨笑一声:“我还有其他选择么?”
程向东看着她苍白的脸,有些不忍:“你母亲的事我来安排,之后有任何事,你也可以找我。”
“谢谢。”姜露说完就走。
她不是软弱的人,决定的事,执行力非常迅速。
回到家,姜露就开始收拾行李。
收东西时,一条项链从脖颈间滑出。
姜露攥住项链,走到镜子前。
这是傅贺辞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从分手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取下过。
证明着她内心深处的软弱,期待着傅贺辞还是会回到她身边。
姜露捏着项链,自嘲又苦涩的笑了。
闭了闭眼,她将项链取下,打了快递的电话。
隔天,姜露就带着阮母,踏上了飞机。
舷窗边,她看着逐渐远离的上海,缓缓闭上了眼。
三天后,傅贺辞从北京回来,直接来到律所。
没一会儿,姜露的助理律师孙琴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叶律师,你的快递。”
将快递递给傅贺辞,孙琴又补充:“这是阮律师寄给您的。”
傅贺辞手顿了一瞬,蓦然抬眸:“还有什么事一起说了吧。”
孙琴才红着眼道:“阮律师……她辞职了。”
傅贺辞一向冷淡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拆开包裹,看到那条项链时,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他立即拿起手机给姜露打电话,可手机中传来的提示音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傅贺辞攥紧项链,转身就走。
他反应很快,直接来到医院。
可阮母也不见了,等待他的人,是程向东。
程向东只说了一句:“傅贺辞,这次是你输了。”
傅贺辞脸色从未如此难看。
接下来的日子,他找遍了上海所有和姜露相关的地方和人,可再也没找到姜露的踪迹。
三年后。
上海科斯酒店,包厢氛围轻松。
傅贺辞坐在主位,夏莉安坐在傅贺辞身边,夏父看着两人笑道。
“这次多亏了贺辞,等下赵家签了调解协议,夏家就能更进一步了。”
傅贺辞不置可否,这个案子完全是夏家违约下坡,他之所以接受,只是为了另一件事……
夏父又对夏莉安使了个眼色:“莉莉,贺辞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忙的,你得多谢谢他。”
夏莉安清丽的脸上浮起一抹羞赧,正要举杯,包厢门被缓缓推开。
时钟正好指向一点整。
赵曼走了进来,冷哼了一句:“狗男女。”
而跟在赵曼身后的女人,一身熟悉的职业西装套裙,高跟鞋,只清澈眼瞳上多了一副锋锐的银丝眼镜。
傅贺辞瞬间竟僵在了原地,眼神怔然。
他找了三年,用尽手段想要逼出来女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眼前。
姜露抬眸看向傅贺辞,眼里只有生疏和冰冷:“叶律师,久仰,我是赵家的代理律师,姜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