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婉
简介:越往前走,人越是多。廿婉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见到旁边的成衣铺,赶紧带着人过去。铺子里人虽然也多,但起码也有些秩序。“殊奴,你先好好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阿娘去前面给你买磨喝乐,一会儿就过来,你好好在这儿待着不要乱跑。”“嗯嗯。”见人一副乖生模样,廿婉没忍住笑了笑,捏了一把他的脸往买磨喝乐的地方去了。“郎君是你啊!”摊主对廿婉印象极为深刻,年纪看着不大,竟有了那么大的儿子,长得好看脑子却像是有些问题。
“小郎君,又带你家大儿子上街买东西啦!”糕点铺的大娘都认识廿婉了,小小年纪却还要带个痴傻的哥哥在身边,这傻哥哥也是奇怪,总是管这小郎君阿爹阿爹地叫,有时候她还听见他喊这小郎君阿娘呢,啧啧,这脑子,白瞎一副好相貌了。
“今日可还要买糕点?”
“不了,昨日买的还没吃完,今日是来买其它的。”
廿婉摆了摆手,牵着殊奴往前走。
今日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街上的人比昨天要多上不少,摆摊的铺子也多了许多,廿婉光是一个人走都有些寸步难行,更不要说还牵着个时不时就要停下来看看摸摸的心智为两岁的成年男性。
越往前走,人越是多。
廿婉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见到旁边的成衣铺,赶紧带着人过去。
铺子里人虽然也多,但起码也有些秩序。
“殊奴,你先好好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阿娘去前面给你买磨喝乐,一会儿就过来,你好好在这儿待着不要乱跑。”
“嗯嗯。”
见人一副乖生模样,廿婉没忍住笑了笑,捏了一把他的脸往买磨喝乐的地方去了。
“郎君是你啊!”摊主对廿婉印象极为深刻,年纪看着不大,竟有了那么大的儿子,长得好看脑子却像是有些问题。
摊主心下扫过一丝遗憾,面上略带调侃,“怎么,禁不住闹还是打算买了?”
廿婉一脸无奈,笑着点头,“太折腾人了,帮我拿两个磨喝乐吧。”
“两个?”摊主惊道,昨日可是一个不肯买,今日竟一买两个,这磨喝乐虽算不上有多贵,但于平常人家来说到底还是一笔奢侈的支出。
“家里还有个小的。”
“哦!原是如此。”摊主打包好递给廿婉,忽然来了句,“看不出郎君体力如此之好啊!”
廿婉给钱给得一脸莫名,难道她这几天的坚持不懈的锻炼已经都到了能让人一眼看出的地步。
拎着磨喝乐没走两步,摊主忽然从后面追了过来,“郎君,郎君且慢。”
“刚忘记给郎君这个了?”摊主翻手展开掌心,是两条编制精巧的红绳,一条粗些,一条细些。
廿婉瞧着纳闷,“我并没有买这个。”
“哎,”摊主摇头笑道:“郎君是刚来此地不久吧,此乃同心链,是我们村里特有的习俗,只要到这一天,不论是买什么,卖主都会赠此物给买家,是祝天下有情人能够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说着便要把塞到廿婉手上,廿婉急急缩手,有些尴尬道:“我如今并没有妻子。”
哦!鳏夫啊!
摊主点了点头,秒懂,脸上的笑容更盛,“郎君,不拘单身的,以后总要娶妻生子,拿个好兆头罢了。”
一把将红绳硬塞进廿婉手中,小跑着回到摊位上。
廿婉只好收下,拿起来看了看,发现这两个编法还有些不同,粗的整体显得感觉要粗犷奔放些,细的那条给人一种潺潺流水的温柔意味,而且粗的那天明显是要比细的长一些,想来一个是给男子带的,一个是给女子带的,廿婉瞧着就算是纯当手链也挺好看的,顺手揣进袖中。
买完便准备回成衣铺,看到成衣铺的招牌时,廿婉脸忽然被一件不明物体砸得脸朝一边微微歪去,揉了揉脸等她想起来找罪魁祸首时只看见一片淡黄色的衣角,廿婉皱着眉头看见落在脚边的东西,是一个丝绸面的香囊,布料摸起来倒是挺舒服的,就是不知道上面绣了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线条光是摸着就挺刺挠,这卖相硬生生将这香囊拉低了好几个档次。
廿婉翻来翻去也没看出什么子丑寅卯来,掂了掂里面的东西,正想着要不要打开时,前面忽然传出一阵剧烈的响动。
“一个傻子,没钱还来铺子,一直转来转去的不是卖的是来干什么的!”
一声唾骂瞬间引得周围一众目光望去。
廿婉当即推开人群急急往那处走去,那成衣铺门口人更多,廿婉挤了半天都没能挤进去,只能听着里头的污言秽语:“真是给脸不要脸,我家娘子赏识你,你还敢甩脸子看,我倒要让所有人看看,你这人模狗样下到底有多见不得人!来人……”
“你们要干什么!”
廿婉急得在底下大喊,虽说看不到人,廿婉隐约猜到就是齐尚珽。
周围的人听见她的声音,皆纷纷让路。
一看到地上的人,廿婉心都凉了。
倒在地上的人脸上多了好几道血痕,身上的白衣更是沾上了几个黑色的脚印,本神情冰冷抿着嘴不肯开口的人看见她眼睛一亮,随即嘴角下耷拉着,嘴唇微动。
“阿娘……”
廿婉听不见,却觉得那声音在自己的脑中大响。
那灰衣男子见是个廿婉瘦小,更是嗤之以鼻,朝旁边的人怒道:“你们愣着干什么,难不成等我亲自动手?!”
廿婉见几人朝他走去,血气上涌,一个跃步,站在他们面前,冷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又是什么人?别有命管这闲事,没命回去!”
底下有人认识廿婉,插声道:“他是后头这小子的阿爹。”
那灰衣男子听到这话,面露怀疑,上下打量了一番廿婉,随即讽笑道:“我当是什么逞英雄之辈,原也是个不正经的,瞧这也不大就有这么大的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哼,那我说这小子是个卖的倒不是我冤枉他了!”
见那几人站着不动,“你们这么些人,难道还怕这个轻浮子不成?”
廿婉握紧拳头,“若你们此时止步,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
灰衣男子不屑,只觉得廿婉在放大话。
“既如此,那就得罪了。”
这磨喝乐本就是用鞭子抽着玩的,廿婉拆了被包着的两条鞭子,系在一起,用力往下一甩,尘土被震得扬起,灰衣男子讽刺的话还没出口,就惊恐地看到着瘦瘦小小的男子动作如同鬼魅,明明是用来玩乐的鞭子,虎虎生风下,给他打出杀人凶器的可怖来,不少片刻,几个身强体壮的豪奴俱被打倒在地,哀哀呻吟。
廿婉直达那灰衣男子前,灰衣男子虽然害怕,但仍旧强作一副凶相,“你知道……”
对面的人却是听也不听,直接一鞭子甩了过去,每一鞭还是往他脸上抽,肉眼看上去只是淡淡的一道红痕,可这灰衣男子却是叫得撕心裂肺,围观的人只觉这人没有半点男子的骨气,皱着眉在旁边小声吐槽。
“哎呦哎呦,郎君快些住手吧。”
店家见此场面,赶紧在旁边制止。
廿婉在他脸上打足了数目,才歇手,一脚踩在痛得直抽抽的人身上,微微侧向店家,淡笑,“朱娘子,你不妨和我说说,我家里人好端端在你店里挑衣裳,怎么就平白受了如此屈辱呢?”
她面相棱角柔和,扮成男子用了药把肤色调黑,妆容也都刻意往粗犷了化,只是人气质温柔,总是笑眯眯的亲人模样,反倒让人忽视了那张脸,只觉得平和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
朱娘子被看得心头一紧,这一向好说话的小郎君如今生起气来也属实吓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