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途中。
冉清瑶刻意放缓了自己的驾马速度。
可身后却没有传来以往那般耶律辞追上来的马蹄声。
这还是耶律辞第一次,没有跟着她。
冉清瑶心莫名往下沉,可她却又不知自己这种心情是从而起的,毕竟耶律辞年纪不小,有适龄的女子求婚,也确实可以婚配了。
更何况,耶律辞似乎对拓跋铃也很是喜欢的样子。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倒是实在般配。
这样想着,可冉清瑶的心里却仍然涌上怪异的感觉。
她深呼吸几口,只当是自己身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对弟弟莫须有的占有欲作祟。
这很正常。
就算是将来阿骨朵要成婚了,自己心里也是一样不舒服的。
一路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竟就这样回到了公主府。
下了马,见到守在门口的人时,冉清瑶的眉头下意识蹙起。
“棠儿!”
顾玄瑾欣喜上前,他脸上的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只剩下浅浅的印记,头上的伤口也不再绑着纱布。
冉清瑶冷冷看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知道你如今厌我,所以我只想给你这个便走,绝不多留。”顾玄瑾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枚玉佩递了过来,“你还记得吗?我当初回中原时同你说,在我们中原女子送荷包定情,男子需得回赠玉佩,这便是我自小的玉佩,当初到辽北时放在了家中,如今我拿来了,可以送你了。”
冉清瑶定定望着他递过来的这枚玉佩,却觉得眼熟得很。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枚玉佩曾经长期佩戴在苏若儿身上。
她冷冷嗤笑一声:“已经送给过别人的东西,你认为我还会要吗?”
听见这话,顾玄瑾神色一怔,他捏紧了玉佩,眼底满是难受。
“棠儿,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否认!可我失忆做的事,不是我的本心,我如今只想弥补回来,你就这么心狠,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不,我倒是恰恰认为,失忆后你的所作所为才正是你的本心。”
冉清瑶否认了他的话,冷笑道:“也正是多亏了你失忆后能对我那么狠心,我才知晓自己爱错了一个人。”
“棠儿……”顾玄瑾上前一步。
冉清瑶便往后退了一步,她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你还记得吗?你亲口说过,我们之间的记忆不重要所以你不愿记起来。”
“不,不是的!我们之间经历那么多的记忆,怎么会不重要呢?”
顾玄瑾的眼圈红了起来,他声音跟着哽咽,“我都记得的,记得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生死才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失忆的时候,我为什么会说出那样冷漠的话,棠儿,我真的知错了,求你,不要就这么放弃我好不好?”
“顾玄瑾,我们之间的过去是真实的,我从来不否认,”冉清瑶定定望着他,神色透出一抹倦怠,“可那已经过去了,我想通了,我不必再活在过去,希望你也能放下对过去的执念。”
“若我非要挽回不可呢?”顾玄瑾根本就听不进去。
冉清瑶神色冷沉,“那你尽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