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歌脸色顿时凝重了下来，因为她突然意识到，玉春盈确实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她看着楚司远，声音飘忽：“是因为，我是玉轻歌的亲妹妹吗？”
楚司远点点头，只是语气上又多了那么几分不确定性：“玉春盈那种利己的人，会把一切不安定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所以，我倒是很好奇，她怎么会做出殿前失仪这种荒谬的事？”
楚司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玉轻颜小姐，作为同病相怜的人，我的情报都透露的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也要礼尚往来一下？”
只是楚司远笑着笑着表情就呆滞下来了。
玉轻歌勾唇轻笑，自从回到玉府之后，她瘦弱的身板也被养回来了，做出这个动作也带着少女娇嗔的意味。
“只是让她还回来一些东西罢了。借着皇后妹妹和玉家的名头在后宫里作威作福习惯了，一个和她来自同一个母家，长相还和前皇后一模一样的人，我还不用做什么，她自己就会作茧自缚。”
这话听上去倒是轻飘飘的，但言语之间恶趣味太过明显，楚司远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你和她难道还有什么仇怨？”
“仇怨？”
怎么会没有呢？
她才不会忘记，上一世的死，都是因为谁啊？
玉轻歌抬起头，直视起楚司远的眼睛：“因为……我做了一件只有她和玉轻歌会知道的事。”
那也是只有深度了解过玉轻歌的人才会知道的事。
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鲜少有人知道，前皇后的字迹，只有和与她接触时间长的人才知道，皇后擅长的写的书法是瘦金体。”
“而我在宫宴的飞花令上，写的就是瘦金体。”
楚司远的眸色闪过不敢置信，紧接着是狐疑：“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轻歌摇摇头：“我一直都知道。”
什么叫一直……都知道？
楚司远追问：“你的意思是……你早就见过你姐姐了？”
玉轻歌看着他的表情，有些被逗乐了：“你觉得呢？”
楚司远脸上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他不是没想到那个最恐怖的可能，但是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玉轻歌笑了笑，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我猜你应该想说，我不会就是玉轻歌吧。”
楚司远退后了两步，支支吾吾，却说不出否认的话。
玉轻歌抚上自己的脸，露出一个宛若前世一般温婉的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玉轻歌。”
楚司远的脸色顿时一僵，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了：“你……你不要乱说……”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连忙补充道：“那天玉太傅带着棺材前来面圣，所有人，都看见了……棺材里的皇嫂了！”
谁说不是呢？不光所有人都看见了，她自己都看见了。
玉轻歌点点头，脸上严肃起来：“我是玉轻歌，也不是玉轻歌。”
“准确的来说，这副身体确实是和我一母同胞的玉轻颜，但是现在和你说话的我自己，是如假包换的玉轻歌本人。”
楚司远眼睛都不会转了，只是愣愣的盯着玉轻歌，似乎怎么看都觉得格外稀奇。
玉轻歌似乎被这目光看到极其不适，偏过头去：“别这样看着我呀。”
楚司远这才反应过来，垂下了眼眸，只是时不时还偷瞄一下玉轻歌的侧脸。
居然真的是她……楚司远的内心陷入了一种名为失而复得的狂喜。
真的是她，不是单纯你的长相相似，也不是做梦，是人，是活生生的，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那个活生生的人！
下一秒，玉轻歌只觉得有一只大手揽过她的后背，轻轻环抱住了她。
“虽然现在说好像有些迟了，但是姐姐……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