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走出办公室,跟几位组员一起去食堂吃饭。
但他心里一直想着刚才匆忙挂掉电话的事。
乔鸢该不会误会吧。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编了一条信息发给乔鸢。
那边乔鸢挂了电话后,情绪有些低落。
感觉菜都变得不香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她瞥了一眼是江澈发来的,赶紧打开消息查看。
江澈:“刚才喊我吃饭的那个是我们组员,一名女警,但我不是跟她两个人单独吃饭,还有其他组员,好几个人,我们单位的女警都像男人一样,你不用担心。”
乔鸢噗嗤笑出来,哪有这么说同事的。
杨蕾诧异,“你干嘛?啧啧,结了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连饭都不能专心吃了?快放下你的手机陪我吃饭啦,我这可是专门为你点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知道啦,我回个信息”乔鸢给江澈个“嗯”的狗狗点头表情包。
收到回复,江澈才放下心来,把手机塞进裤兜里,拿盘子去排队打饭菜。
梁冬凑到他身边,笑着问:“江队,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据我这两天对你的观察,从心理学的角度进行分析,你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处在热恋中的男人的状态”。
江澈白了梁冬一眼,“别把你那点心理学知识放在我身上,你应该拿去分析犯罪嫌疑人,我是嫌疑人吗?找削呢?待会儿吃完饭就开会,你最好给我交点东西出来”。
梁冬怂了,“江队,我错了,我再也不乱分析了”。
江澈原本想把他的饭菜拍个照片发给乔鸢的,但怕组里这几个二货又要追根问底,只好作罢,想着再过一阵子,找个时间带乔鸢过来,让她亲自尝一下好了。
吃完饭,大家回到办公室,江澈便让出去走访的梁冬和徐丹汇报工作。
徐丹打开笔记本,说:“我们在死者所居住的小区里找了一些群众了解情况,大家都说嫌疑人李奎脾气不好,经常在小区群里跟邻居吵架,所以大家对他印象很深刻”。
“死者被送往医院生产的当天,楼上和楼下的邻居都反应,曾听到嫌疑人李奎在家里大骂死者,还听到了死者的哭嚎声,但是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江澈:“还有吗?”
梁冬接过话,“还有一件事,死者楼上和楼下的邻居都说,李奎有家暴的倾向,有一次他们家吵闹太厉害,楼下邻居报了警,但奇怪的是……”
“警察上门后,死者竟然否认李奎打她,说是电视里的声音,邻居误会了,所以从那之后,大家对他家的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江澈默了默,“你们再去找找,看看有什么遗漏的,明天技术科那边的尸检报告出来,就马上拿给我,我先去写酒吧那个案子的结案报告,散会吧”。
江澈回到办公室,坐下写了几分钟报告,徐丹拿着一杯咖啡进来放在他面前。
徐丹:“江队,我点的外卖,这阵子您辛苦了”。
江澈瞥了一眼桌上的咖啡,“谢谢,但我今天已经喝过咖啡了,再喝的话,我怕我要失眠好几天了,你给其他人喝吧,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一下,我今晚得把报告弄完”。
徐丹张了张嘴,又闭上。
她拿起那杯咖啡,转身出去。
江澈舒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赶报告。
家里。
乔鸢把行李箱的衣服挂进空的那隔衣柜里,那是江澈今天告诉她的。
她很纳闷,难道江澈早就有把握她会跟他领证吗?
为什么连衣柜都提前清出来了?
整理完行李,看时间还早,她又把家里的地板拖了一下。
雪糕很乖,一直躺在那张单人沙发上。
乔鸢把尿垫放在阳台上,免得家里有味道。
虽然江澈说不介意家里养宠物,但是她还是会尽量保持家里干净整洁。
打扫完卫生,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的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被子上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是江澈身上的味道。
乔鸢拿起手机发视频给杨蕾。
杨蕾也刚躺下,脸上贴着面膜。
杨蕾:“怎么啦?这个时间点给我发视频,你不是都很早就睡觉的吗?”
乔鸢:“杨蕾,你告诉我,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杨蕾:“什么意思?”
乔鸢:“我给你看一下这张床,我从来没睡过这么好的床,你看这被子,质感真的太好了,应该不便宜吧?可是我却睡不着”。
杨蕾:“我知道,你这是典型的不配得感在作祟,因为你习惯了苦日子,现在一下子有好东西摆在你面前,你就会觉得惶恐,觉得自己不配过这种生活,对吧?”
乔鸢猛点头。
杨蕾:“但是呢,如果你从小就过着阔绰的生活,那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没事的,过几天习惯了就好,你有没有眼罩?找个眼罩戴上,放空自己,很快你就能睡着了”。
乔鸢:“好吧,我试试,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去找一下我的眼罩,晚安”。
挂断视频,乔鸢下床从衣柜里翻出她的眼罩。
回到床边,把头顶灯关掉,只留了床头柜的一盏小灯,躺下盖好被子,然后戴上眼罩,想象自己置身于大自然中。
很快就感觉到眼皮发紧,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次日早晨。
闹铃大作,乔鸢被吵醒。
她缓了一会儿才摘下眼罩,却看到眼前有一张五官深邃的脸。
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江澈缓缓地睁开了眼。
看到她在看着他,他的薄唇微微勾起,“早安,江太太”。
他把手放在她的腿上,乔鸢才发现,自己的腿竟然跨在他的腰线位置。
她赶紧把腿缩回来。
用被子盖住脸。
江澈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唇角一直挂着饶有兴味的笑意。
半个小时后。
乔鸢坐在餐厅里吃着江澈给她煮的香喷喷的饺子汤。
他说这是他妈妈给他包的,冻在冰箱里,他有时候当早餐,有时候当宵夜吃。
乔鸢喝了一口热汤,问江澈,“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好像也没有听到雪糕叫,一般有人进屋,雪糕都会叫的”。
江澈看向正在埋头吃水饺的雪糕,笑着说:“它认得我,我两点左右回来的”。
乔鸢:“你不是说要加班吗?工作忙完了?我以为你要睡在局子里呢”。
江澈含笑看着她,“如果是以前,我的确是会在局里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想到有一个人自己躺在家里,就想回来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