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元俯身捡起,一股淡淡的甜味很快平复他波澜的心。
维C片的味道……
他拧起眉,将药瓶丢进垃圾桶:“夏曼腆,你就会玩这种小伎俩。”
转眼间过去一个星期,夏曼腆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消息。
除了鞋柜上的钥匙和离婚协议,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证明她存在过。
清晨。
赵秘书没能赶来送早餐,段景元拉开冰箱,径直拿出还剩一半的牛奶。
可见瓶身上贴着张便利条。
“要记得加热,景元不能喝凉的。”
是夏曼腆的字迹。
也是,除了她还会有谁。
但这么点小事也需要特意写下来吗?
虽然这么想,可段景元还是想起一年前夏曼腆递给他一杯冷牛奶。
他却尽数泼在她身上,骂她愚蠢。
段景元眉目一沉,浮上心的沉闷压的他有些烦躁。
医院。
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病房,夏曼腆悠悠转醒。
还没等唐可开口,她便坐起身,仓促地看了眼窗外:“天都已经亮了,我还没给景元做早餐呢。”
唐可顿时红了眼:“腆腆,你向段景元提了离婚,你们已经一刀两断了。”
闻言,夏曼腆动作一滞,迷茫的目光掠过丝痛色:“怎么会?”
她下意识地低头,尾音微颤:“我怎么穿着病号服,我生病了吗?”
唐可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
夏曼腆病的什么都忘了,唯独没忘记要对段景元好。
见唐可咬着唇不说话,夏曼腆揪着扣子缓缓坐下,眼神怅然:“可可,我病了,景元会来看我吗?”
没等唐可回答,她笑了一声,无声无息地掩盖住失落:“应该来不了,这些天他都很晚回家,我给他做的饭都没时间吃,放在柜子的胃药,不知道他记不记得……”
“腆腆!”唐可听不下去了,含泪抱住夏曼腆,“忘了段景元吧,他根本不值得你的好。”
听到这话,夏曼腆心顿时一紧,针扎般的刺痛袭上大脑。
忘了段景元……
为什么要忘了他?
因为他不来看自己吗?可她能理解的。
夏曼腆漾出个苍白的笑,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景元很好,只是爱的不是我。”
唐可差点哭出声,她真希望夏曼腆彻底忘掉关于段景元的一切,这样就不用一次次的重复想起的痛苦。
这时,护士来敲了敲门:“26号病床,该交住院费了。”
夏曼腆赶忙去拿包,却被唐可拦住,转头望向护士:“我马上过去交。”
夏曼腆不知道自己所有的钱已经用完了。
而唐可也没想到,她做了七年的段太太,卡里连基本的手术费都不够。
“钱不够是吗?”夏曼腆问。
唐可握紧手,半天才点点头。
夏曼腆站起身,笑容平静:“没事,我们回家吧,还不知道景元今天回不回去……”
她自言自语着收拾东西,没有看见唐可脸上的泪水。
另一边。
原本准备开会的段景元胃突然痛了起来。
他看了眼赵秘书手中陌生的药盒,眉目紧拧:“原来的药呢?”
赵秘书解释:“那是太太特意从邻市买的,已经没有了,所以……”
没等他说完,段景元痛的几乎昏厥,赵秘书赶紧让人把他送去医院。
病房中。
刺鼻的来苏水让的段景元放轻呼吸,脑子里回荡着赵秘书的话。
忽然,门口传来的护士声音让他瞳孔一紧。
“小唐,帮26床的脑癌病人夏曼腆办理一下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