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想来给您请安,您别杀我,您偷藏人偶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对驸马提起半句,求您别杀我…”
还没等她说完,泛着寒光的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挥剑的手顿住,瞠目欲裂地开口:
“你说什么,那冰柜中躺着的是人偶?!”
她几乎被吓破了胆,颤抖着手慌忙抱住了我的腿,连连点头称是。
我双目猩红,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拎了起来,怒不可遏:“胡说八道,那分明是个人!”
她焦急万分地,青葱玉指掰着我的手腕,被我掐得气若游丝。
“奴家被卖进迎春阁前,家里就是做这些供人取乐的木头小玩意儿的,我虽然只草草看了一眼,但是我敢以性命担保,那一定是个木偶,并非真人!”
我猛地松了力气,像拖死狗一般将她拖下了暗室,指着冰棺中的男人,厉声问道:
“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若是敢有半句虚言,我定将你剥皮抽筋让你生不如死!”
姜婵吓得浑身一抖,硬撑着爬起来四下查看。
半晌,她气若游丝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却惊得我浑身发冷。
“殿..殿下,这的确是个木偶,且做工精巧到能与常人无异,应当是出自当代名家之手,若是殿下想知道来历,大可找人探寻一番,整个大庆能做出此等鬼斧神工的木偶的工匠,不会超过五个。”
分明是炎炎烈日,可我却活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姜婵见我面色煞白,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若是殿下着急验证,只需将人偶的表皮隔开,就可看见内里的木头身体。”
周遭一片寂静,时间仿佛停滞了几秒,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地攥住,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到了指尖,疼得我几乎握不住手上的长剑。
我喉咙干涩无比,猛地冲上前砸开了眼前的冰棺,抖着手划开了男人手臂上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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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手上的剑脱落在地。
眼前划伤的部分根本没有流出半滴鲜血,反而露出了些许土黄色物质,赫然是姜婵所言的木头身体。
我的喉咙不可抑制地上下耸动了一下,轻笑出声。
下一瞬,内力全放之下,冰棺中的人偶瞬间被撕成了碎片,周遭的铁制墙壁深深凹陷了进去,强大的气功将姜婵逼得匍匐在第,口喷鲜血。
我身后墨色长发飘在半空,状若癫狂地大声狂笑。
“原来如此,我竟然被小小术士耍得团团转,苦苦守着一个木头人偶,期盼它活过来。”
“皇兄,你骗得竹青好苦啊!”
一片狼藉中,我拎着手上带血的剑,面无表情地踏出了暗室。
小时母皇忧心我太过嗜杀,将裴禾晏这个人人称赞的温润公子送入宫中,期盼他能教化我,让我知书达理,成为一名合格的公主。
他教我学会了什么叫情爱,也用它困住了我十年,让我收起了利爪和尖刀。
我本可以一辈子如此的。
可是,裴禾晏,你难道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欺骗吗?
刚踏出府门,小厮就匆忙冲进府中,说谢南洲发了酒疯,在练武场上和人斗狠为一女子出头。
我平静地听着这些话,被人领着就到了练武场。
尘土飞扬的场地内,谢南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吐着血,却依旧叫嚣着要弄死对面的男人。
见我过来,他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神色,像是料定我会替他擦屁股。
往日他惹出祸事,都是由我来善后。
我总是担心他心口处的蛊虫受伤,会危及到裴禾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