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清心殿,
“参见皇上,宸妃娘娘!”
宁稚和李琰一进来,璟安生母方婕妤赶紧行礼。
“起来吧。”
李琰并不喜欢眼前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语气也淡淡。
方婕妤站起来,宁稚才有空细细打量她,曾经算计过李琰的女人。
刚刚来到路上,李琰已经和她说了璟安的来历,她当真惊讶这世上竟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人,敢给太子下药还成功了。
然,此时一看,方婕妤长的并不出众,只能算是清秀可是浑身却又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说是柔弱但宁稚却感觉别扭,尤其是那说眼睛就是让宁稚不舒服。
明明看着很清澈,但宁稚却感受不到。
宁稚打量方婕妤时,垂眸的方晚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攥紧手心,该死,要不是她她也不会被皇上如此厌恶。
没错,方晚把自己的不受宠全部归结于宁稚的到来,宁稚没入宫时,李琰根本不进后宫还让方晚心里有点慰藉,可自从见识过李琰对宁稚的宠爱,她完全被嫉妒冲昏头脑,认为都是宁稚的错,皇上就是被她迷了心窍才看不到后宫这么多女子的好。
这大概就是永远认识不到自己的缺点,只会怪罪别人的人吧。
李琰牵着宁稚坐到椅子上,等着太医的诊断,理都没有理方晚,一时让她心中恨意更浓。
太医走出来,跪在李琰面前,“启禀皇上,大皇子并非昏迷而是中毒了。臣诊脉时,大皇子脉象虚散,可能误食了夹竹桃。”
“皇上,你一定要我璟安做主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生儿子。”
太医话音刚落,方晚红着眼眶双膝下跪。
“放心,朕会为璟安做主。”
“太医,这毒可有解决之法?”
太医跪在下首,“有,这毒并不难解只是大皇子恐怕要受罪了。”
“你去太医院配置解药。井德明,给朕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动手。”
方晚听此,垂着脑袋跪在下首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嘴角扬起但很快又恢复伤心的模样快的让人看不到。
宁稚一直观察着她,当然没错过她脸上的表情,心下疑惑。怎么孩子生病,方婕妤看着并没有真的悲伤,还有刚才......
宁稚抿唇,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井德明进来禀报,“皇上,伺候大皇子的宫人招了。”
“说是,说是今天下午大皇子贪玩跑到淑妃娘娘的钟粹宫和淑妃娘娘待了一下午回来就发病了。”
顾璇?怎么会是她,宁稚虽然和她没有过深的交集但还是能看出她性情豪爽,绝对不会做出下毒这样的小人之事。
她要陷害也只会在明面上,根本不会暗地里害人更何况还是璟安,这样与她毫无威胁的小孩子。
“去钟粹宫把淑妃叫来。”
李琰头疼的捏捏眉心,本来以为忙了一天晚上可以和他的阿稚好好亲密一番没想到出来此等事,果然除了阿稚女人都是麻烦。
宁稚抬头,担忧的将手附上李琰放在桌上的手掌,李琰感受的一抹温热睁开眼睛,朝宁稚笑笑让她放心。
底下的方晚看到这一幕,险些压碎牙齿。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顾璇急匆匆走进来,不发凌乱脸上的妆容也不似那么精致,显然刚从床上起来。
“参见皇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璇一进门发现李琰,嘴角上扬又很快被她压下去,跪下行礼。
“起来吧,淑妃朕问你,今天白天你是不是和璟安待在一起。”
顾璇起身,迷惑为什么问起璟安,她不知云云的点点头,“是啊,大皇子贪玩到了钟粹宫,臣妾见他可爱就留他在钟粹宫待了一会儿。”
“皇上,她已经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臣妾求皇上为璟安做主。”
方婕妤听顾璇承认,慌乱的起身指着顾璇对李琰说。
顾璇才看到她发髻凌乱,眼眶通红。这时顾璇也意识到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心里暗道不好,她大大咧咧但宫里这些女人的手段她还是清楚的,恐怕她是落了别人的陷阱。
李琰眉头微皱,“淑妃你可认罪,璟安从你宫中回来一直昏迷到现在。”
“刚刚太医诊断,说是误食了夹竹桃中毒。”
顾璇立马跪下,冲李琰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喂给璟安的点心,都是嫔妾尝过后才敢喂给璟安,根本没有想要害他的想法。”
顾璇心里发慌,她清楚的知道深宫里,一切荣辱不过是皇帝的一句话,她决不能承认,她还不屑用这种小手段害一个三岁稚童。
“哼,淑妃娘娘刚刚你可是亲口承认璟安待在钟粹宫直到晚上才回来的,璟安从戌时一直昏迷到现在,还说不是你干的。”
方晚神情激动,指着顾璇的鼻子说。
李琰被吵得头疼,“住口!淑妃,你有没有要解释的。”
“皇上,臣妾没有做过,也不屑做这些。请皇上明察!”
顾璇跪在地上,理直气壮道。
方晚讽刺一笑,淑妃啊淑妃,如今证据确凿看你再拿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宁稚注意到方晚的异样,加上顾璇的语气,在李琰开口之前,“皇上,我们不能因为璟安在淑妃宫里带过就下论断,是不是查一查璟安回清心殿的那段时间,万一是他顽皮不小心误食呢?”
李琰看她一眼,阿稚这是想帮淑妃,他手指敲了敲红木桌子,“宸妃说的有理,井德明!”
“把璟安身边伺候的宫人都叫过来,真要一一询问,璟安到底实在钟粹宫中毒还是清心殿。”
一个是他看重的重臣之女一个是使用手段爬上他床的女人,李琰还是更偏向顾璇。
方晚听此,手心冒汗,“皇上,刚刚淑妃已经承认...”
“方婕妤本宫说的是,璟安和本宫待了一下午,平安无事的回清心殿。至于为什么晚间会昏迷,本宫可不知道。”
顾璇只是也反应过来,努力静下心。朝宁稚投去感激的眼神,方婕妤一口咬死自己肯定有鬼。
“淑妃,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璟安的生母!”
方晚更加激动,没有刚刚宁稚进来时的怯懦柔静,此时像一个泼妇。
“够了!孰是孰非,等朕询问完就一切真相大白,方婕妤不要再闹了!”
李琰出口,满是不耐。要不是宁稚拉着,他早就挥袖离开。由她自己闹去。
“陛下,贴身伺候大皇子的嬷嬷,宫女还有内监已经全部带到。”
井德明低着头,候在一旁。
“参加陛下!”
进来的众人见到李琰,呼呼啦跪下行礼。
“嗯,现在朕问你们,你们要给朕如是回答,要是让朕知道你们但凡有一个字欺瞒,朕要你们脑袋。”
“喏!”
“璟安是从钟粹宫回来就病了,还是在清心殿吃了什么东西发病的。”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刚刚那个小太监偷偷看了方晚一眼,后站出来,“启禀皇上,是,是从钟粹宫回来,奴才是贴身伺候大皇子的,很清楚大皇子在回来的路上精神,精神就有些蔫蔫的。”
李琰盯着他,冷哼一声,声音凌厉,“朕再说一遍,若是说谎,不仅你们在宫外的亲人受罪,自己也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嗯?”
李琰朝下方瞥一圈,小太监咬牙想说话,底下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出声,“皇上,皇上饶命,大,大皇子是吃过,婕妤喂的花生酪没几刻钟就发病了,皇上绕了我们吧。”
“你,你胡说!”
方晚慌乱的说,忘了李琰就在上面看她。
“哼,原来是方婕妤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啊,还真是璟安生母。”
“皇tຊ上,皇上你要相信臣妾,我是璟安....”
方晚跪倒在李琰腿下,抱着李琰的腿说。
“闭嘴,方婕妤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真是枉为人母!”
李琰看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恶毒的人永远也改变不了那黑色的心肠。
李琰一脚踹开她,“来人,方婕妤试图谋害皇子,打入冷宫,今生今世不得出。”
说完,牵着宁稚离开这晦气的清心殿。
“恭送皇上!”
顾璇跪坐在地上,发觉后背一身冷汗。
冷眼看着方婕妤如死狗一般被侍卫拖出去,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