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译临连忙上前将薛巧兰从病床上扶了起来,他哑着嗓音关切的问道:“渴不渴?”
薛巧兰好半天才适应病房里刺目的阳光,她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唇,迷迷糊糊的回:“有点。”
一旁的林曼双眸微红,她扑在薛巧兰的病床前,声音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声:“姐,你终于醒了。”
韩译临接了一杯保温壶中的水,然后递给了薛巧兰。
薛巧兰这才仰头看着眼前的韩译临,这是她最近离他更近的一次了。
长长的殪崋睫毛轻闪,她垂眸看着眼前的保温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钻入鼻尖,她苦涩地笑了笑。
她想起自己的世锦赛的训练,完全依靠着自己的能力编排舞蹈。
那段孤寂的时光,早已让她的心就像冰场一般,冷的刺骨。
而他们之间那没有说出口的爱,也很早就被掩埋。
她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扯了扯干涩的嘴唇:“谢谢。”
韩译临感受着薛巧兰像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知道薛巧兰态度的转变全都是因为自己。
韩译临想着自己这段日子做的事情,才明白自己一开始就错的彻底。
他不该硬逼着薛巧兰退役。
薛巧兰喝完了杯中的水,她这才抬眸看着趴在身上的林曼,她拍了拍林曼的背安慰道:“我这不是醒了吗?”
林曼缓缓抬起头,踌躇着开了口:“姐,你拿到世锦赛的金牌了,你打破记录了!”
林曼说着说着就笑了,她亲昵的挽着薛巧兰的胳膊,望着薛巧兰惨白的脸色,她咬了咬下唇,心中溢出一抹心疼。
她的姐姐,为了那块金牌受了无数的苦,好在终于给薛巧兰的花滑生涯画上了完好的句点。
薛巧兰无声的拍打着林曼的肩膀,强扯出一抹笑:“那样就好。”
她长长松了一口气,自己没日没夜的训练和编舞,在这一刻都觉得值得。
韩译临站在病床前,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薛巧兰,她终于还是做到了……
薛巧兰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眼前的韩译临,鼻尖是他身上的香味,她张了张唇瓣:“陆教练,过一阵子我让林曼把我在俱乐部的东西都拿回来,毕竟已经退役了。”
韩译临怔了半晌,过了许久他上前攥着薛巧兰的手,却在触手那一片的冰凉,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凉?”
薛巧兰望着一旁输液的药瓶,想起以前的他总会将速度调到自己舒服的程度,一颗心仿佛被人研磨一般,疼痛难忍。
她恍惚间想起以前的韩译临。
那时候的他就连自己受了点小伤,都能知道,而如今……
已经七年了,他成为自己的教练已经七年了。
薛巧兰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人只差一步就能在一起了,可……
韩译临自然听见了她那句冷漠的话,他垂下了眼眸,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竟然那样生分了。
他的心口涌现出一丝慌乱,他自然而然的调慢了药水,然后握住了薛巧兰的手说:“虽然你退役了,可你的东西还不急。”
薛巧兰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哑着嗓音说:“还是拿回来比较好,毕竟俱乐部也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