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后连续两日,江辞都窝在彩霞院吃吃睡睡,她倒是放心吃喝,主要是她觉得,她已经和谢清瑜定亲了,至少在江府,江家不会让她出事的。
因为马上就有个诗会了,最好的动手时机,肯定是诗会那日,在外边动手。
或许是她太出名了,也或许是沾了谢清瑜的光,江辞也收到了公主的邀约,邀她参加当日的诗会。
除了在彩霞院惬意的吃喝,江辞是啥也没干,所以那些下人们,每天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汇报给沈氏,每天都要挨顿骂。
江辞倒也不是真的这么闲,只是她在等,等一个契机。
终于,第三日,宫里传出消息,太后病重,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故贴了皇榜,重金悬赏民间医术高手,医治太后。
还是谢清瑜给江辞带来的消息,困在江府里,江辞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江府没有她信任的人,且都在防着她。
谢清瑜前一天夜里又潜入江府,神不知鬼不觉的,还挂在了江辞房梁上,江辞房里燃着熏香,屋里屋外一片寂静,屋门口还躺着一条大黑狗。
江辞猛地睁开眼睛,喊了句,“谢清瑜?”
房梁上传来声音,“我在。”
江辞立马坐了起来,然后让谢清瑜给自己讲讲京城发生了什么新鲜事,他就说到太后病重的事情。
江辞立马就来了精神,说自己要去揭皇榜,谢清瑜挂在房梁上,立马落了下来,无声无息的,黑暗中他看了江辞一眼,冷不丁问道,“你和太后什么关系?”
江辞,“本来没什么关系,马上要有关系了。”
谢清瑜蹙眉,随即又舒展开来,勾了勾唇,“那我陪你去揭皇榜。”
江辞,“如果我是太后的人,你会怎么样?”
“什么太后的人,你是我的人。”谢清瑜准确无误的敲了敲江辞的头,然后顺势揉了揉,温声道:“早点睡觉,我要走了。”
江辞便没再继续说太后的事,只是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而谢清瑜的身影则融入了黑暗里。
谢清瑜回到侯府后,院子里落下一道黑影,低声道:“侯爷,没有查到。”
谢清瑜看了黑衣人一眼,眼带嫌弃,“我问你,江辞的辞字,拆开念什么?”
黑衣人一愣,“舌辛,蛇辛?”
江辞竟然是西风寨的二把手蛇辛?蛇辛居然是一个小姑娘?
“那需要叫王之洋去一趟西风寨,去拜访崔日尧和蛇辛吗?”
谢清瑜摇头,“不用。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不需要查什么,我心里有数。”
“是。”
黑衣人身影瞬间消失在黑夜里,谢清瑜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回了自己房间。
江辞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第二天用完早膳,江辞就出门了,彩霞院的下人们急急忙忙的跑去通报,在大门口的时候,江辞被沈氏叫住了。
沈氏一脸慈祥地站在对面,看着江辞关切地问道,“这是要去哪儿啊?”
随即又瞪了桃桃和依依一眼,斥责道:“你们两个身为三小姐的贴身丫鬟,也不知道跟上!府里养着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桃桃和依依立马认错,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江辞。
江辞微微一笑,“谢侯爷约我今日出去赏花呢,大夫人,您就不要责怪桃桃和依依了,我随性惯了,身边有人跟着,反而不自在。”
沈氏皮笑肉不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况且,你都要成侯府主母了,现在不适应适应,日后当主母,又该如何打理诺大一个侯府呢?”
江辞:“侯爷说不需要,他和我一样,独来独往惯了,府里下人不超过五个,不讲究!”
江辞说着,就踏出了江府大门,徒留沈氏在那里气得牙痒痒的,随即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要冷静,待到江辞身败名裂之时,再来跟她算总账!
一出江府,就看到了谢清瑜的身影,拿着把折扇往那里随意一站,就是一副风流倜傥贵公子模样。
江府的人立马回去禀报,而江辞已经和谢清瑜走掉了。
江辞来到贴皇榜的地方,一把揭下,谢清瑜在一旁摇着扇子,跟开屏孔雀似的,有衙役认出了谢清瑜的身份,看了看江辞又看了看谢清瑜,最后才跑去通报。
任谁都会以为江辞和谢清瑜是来捣乱的,但是皇榜不是能随意揭的,在江辞表明自己就是来揭皇榜治疗太后的病后,江辞被带进了宫里。
因为有谢清瑜在一旁,所以江辞的入宫之行非常顺利且快速,在见太后之前,江辞先去见了皇上。
当今圣上今年才十九岁,五年前太后辅佐十四岁的新帝登基,尽心尽力,稳固朝政,太后把政始终受到不少大臣反对,到今日,皇帝已可独当一面,而朝堂势力也渐渐分为了两大势力,太后党和皇上党,今太后忽然病倒,实属蹊跷。
江辞来到皇帝面前,神色不卑不亢,行礼问安一应礼仪周全,倒是让人瞧不出错。
得知江辞是江大人之女后,皇帝问及江辞医术如何,师从何处。
“回陛下,臣女自小流落乡野,吃过不少苦,生过不少病,也见识过很多人,机缘巧合之下还拜了一位老郎中为师,所以懂岐黄之术。”
而谢清瑜,也将一个被江辞迷的神魂颠倒的风流侯爷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自始至终满眼放光的看着江辞,最后,皇帝留谢清瑜下来喝茶,而江辞被宫人带着去了太后宫里。
太后病得很严重,头痛胸痛,咳嗽咳血,还反反复复的发烧,江辞本以为太后是做做样子,看到这个阵仗后,都迷茫了,她分不清太后是真病还是假病了,江辞心情不由沉重起来。
太后不能有事。
一群太医看到江辞这个小丫头进来,纷纷露出不屑的神情,他们这么多人都束手无策,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能有什么本领?
而江辞在给太后行礼后,像模像样的为太后诊脉,又让人扶太后起来,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摸了摸她的肚子,胸口的部位,又摸了摸背部,总之摸了很多地方,那几个太医纷纷变了脸色,太后宫里的下人们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果不是因为江辞是个姑娘,且她自报了家门,是江尚书大人的女儿外,这些宫人肯定要阻止她的。
而后,江辞又询问了一些问题,最后,给太后开了药。
“甘草,狗心草,天花粉,侧柏叶tຊ……”
江辞开好药后,命宫人去太医院抓药,煎给太后吃,太医院有人过来看了江辞写的单子后,眉头微微蹙起。
江辞开的药和他们开的没有很大差别,但是那个狗心草,是什么东西?没有听过。
“狗心草是什么?”
“我在星城时,一个老郎中教我的,狗心草,即鱼腥草,用的好的话,可治百病。”
这时,有一位太医接道:“鱼腥草?我好像见到过这味药,能治百病?小丫头可别说大话!”
江辞眉头一挑,直直看向那位太医,“事关太后性命,怎敢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