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欲行的动作很粗鲁。
宁栀几次被撞得头晕目眩。
太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的怒气，她不敢表现出半点抗拒。
加上害怕旁人看见车子晃动而发现他们，她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差点把自己嘴唇都给破。
还好，傅欲行停的位置相对隐蔽，又有车挡着。
没人发现他们。
结束的时候，宁栀身上一片汗湿，跟刚洗过澡似的。
力气，更是没有一点。
连抬手，都觉得累。
男人抽出纸巾递给她。
宁栀颤抖着手接过，还没缩回手，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她抬眼，不解地望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先帮我擦干净。”
“……”
宁栀的脸一阵发烫。
“好。”
她强迫自己帮他清理。
只是没想到。
清理到一半，又被他掐着腰，按坐下去。
……
风平浪静时。
宁栀身子瘫软如泥。
傅欲行自己穿好衣服，见她一副快死了的样子，拿过后排的薄毯裹住她，将她抱上楼。
在车上的时间太久。
一路一个人都没有碰见。
被放到病床上，宁栀便昏沉的睡了过去。
傅欲行看着她还没完全消肿的脸，眸色又暗沉下去。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他看了眼宁邱。
起身，走到窗前，才按下接听，“喂。”
“欲行，你送宁栀回医院了没有？”
电话是顾琳姗打来的。
傅欲行立在窗前的身躯颀长，清贵。
全然看不出前不久才在车上做过禽兽的样子。
“送她回医院了。”
“我妈今晚是在气头上，才会打了她，欲行，你让她用冰敷一下脸吧。细算起来，这些事，也不是她的错。”
傅欲行这些年习惯了顾琳姗帮宁栀说话。
他回头看着病床上睡过去的女人，声线微冷，“你不用操心她的事。”
手机那头的顾琳姗默了一秒。
她和傅欲行一起长大，对他多少是了解些的。
特别是对待宁栀的事情上。
傅欲行可以自己无止尽的折磨宁栀，但却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即便是她母亲，在他眼皮子底下未经他允许的扇宁栀耳光，他也是极为不悦的。
顾琳姗语气无奈，“我也不想操心，但晨阳为了宁栀那么不顾一切，他又再三叮嘱我，帮他照顾宁栀……”
“对了，欲行，我把你给我的档案给我爸妈看了，他们很满意，说等我弟出来，就立即安排他相亲。”
“满意就好。”
傅欲行嘴角微弯了下，眸底不见半点暖意。
-
宁栀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看见周芳华的来电，她当即变了脸色。
后悔上次拉黑后，又把周芳华放出来。
更后悔答应她去相亲。
即便不想听周芳华假情假意的关心。
可她清楚，若是挂断电话，周芳华肯定会再打。
响了几声后，她按下接听键。
然而，她终究还是错了。
周芳华打电话来不是关心她的。
她都没来得及开口。
周芳华劈头盖脸地对她一顿质问，“宁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了不起。人家唐总看得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仅不知好歹，还把人给废了。”
“你现在在哪儿，马上去向唐总和他的家人道歉，就是下跪，你也要求得他的原谅。”
仿佛是寒冬天里，被人用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宁栀不仅捏着手机的手在抖，整个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抖。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她亲生母亲说出的话。
心里一层又一层的悲哀涌上来，泪水迅速地模糊了视线。
她打断周芳华的话，“妈，你说这些话之前，知道唐胜强对我做了什么吗？”
“你又不是未成年，做就做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跟你发生了关系，正好你可以早点嫁过去。唐家虽然比不上傅家，但也是你教书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生活。”
“……”
宁栀的嘴唇颤了好几颤，愣是一个音符都发不出来。
一只手按在心脏处，那里太疼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喊妈是幸福，是温暖。
而她每次喊妈，都无尽的悲哀和委屈在心头漫开来。
喊一次，被伤一次。
她曾以为自己不是她亲生的。
用打工的第一份工资做了亲子鉴定，悲哀地发现，她们是亲母女。
拿到结果的时候，她在医院楼梯上哭了好久。
“你当年为什么要生下我？”
宁栀的声音哽咽。
手机那头的周芳华没听清楚，不耐烦地问，“你说什么？”
宁栀强压下心里的疼痛。
冷漠地说，“如果不是要离开傅家，你以后就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跟你说唐胜强的事，你提什么离开傅……”
宁栀挂断了电话。
多一个字都不想再听见。
她可以面对来自外界任何的伤害，却承受不住亲人捅进心窝的利刃。
傅欲行提着早餐进来病房时，宁栀刚擦干眼泪。
看见她红肿的眼睛，他剑眉轻蹙，“就这么担心顾晨阳？”
宁栀茫然的看着他。
想起昨晚他在车里做了两次，她被他抱上来就睡了。
好像，那件事还没谈好。
如今他主动问起，她顾不得他语气里的嘲讽。
顺着话说，“你都答应帮他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男人眯眸，盯着她红肿的眼，“那你哭什么？”
“没什么。”
她最不愿意让傅欲行知道的，就是周芳华对她的不喜欢。
可是，好像越不想被他知道，越是每次都被他撞见。
傅欲行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没接。
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宁栀，“我帮顾晨阳的条件你可要听好了。”
宁栀抬眸望着他沉暗的眸。
“你说吧，我听着。”
“第一，从今往后，你不许再跟顾晨阳见面。”
“……”
“第二，除非我哪天不要你，否则，即便做小三，你也不许离开。”
“……”
宁栀垂下眼皮。
她在昨晚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可听他说出来，心还是隐隐作痛。
“如果是顾家找你帮忙呢？”
傅家在南城虽不能一手遮天，但傅欲行确实能做到很多事。
她不信，顾家没有找他。
傅欲行的语气意味不明，“你可以等着。”
宁栀不敢等。
顾晨阳是因为她被抓进去的，她担心傅欲行为了报复她，真的袖手旁观。
反正周芳华不愿意离开傅家，她也是摆脱不了傅欲行的。
干脆妥协，也许这个男人心情一好，就会立即把顾晨阳捞出来。
“我答应你的条件。”
她没想到。
傅欲行面色神色不仅没有缓和。
反而越发阴沉。
盯着她几秒后。
提起他刚才放在小桌上的早餐摔门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