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所以当沈季微微朝他侧身,并且伸手扯过一侧的安全带的时候,江岑沐有点受惊。
这个距离,未免也太……近了点。
“咔哒”一声,锁扣卡紧。
沈季唇角挑起点漫不经心的笑来:“帮你系安全带啊,江教授。”
尾音翘起,带着几分不明不白的意味。
江岑沐瞥他一眼,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沈季偶尔几次都在暗戳戳的撩人。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江岑沐能感觉出来沈季是个对个人空间看的比较重的人,家里布置的又整洁又温馨,但是没什么人来打扰。
江岑沐意外的很喜欢这样的环境。
回到家,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菜堆在桌子上,辣的清淡的,各种各样的,看着就十分丰盛。
江岑沐弯了弯唇角,把放在自己手边的筷子递给沈季,赞叹了句:“这么多啊?”
沈季接过,也跟着笑起来:“对啊,我自己可吃不完这么多,所以……”
说到这里,沈季顿了一下,把视线移向江岑沐,看得很认真的样子。
江岑沐疑惑:“所以?”
沈季接上上边的话:“所以,江教授要多回来陪我吃饭啊,毕竟这么大的房子,我自己待着比较孤单。”
他看人也不知道收着点,专注又仔细地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并不冒犯,只是炽热的过分。
理智告诉江岑沐,沈季这是在胡诌。
毕竟之前他们俩没有这一层关系的时候,沈季都是在一个人吃饭,也不见得有多孤独。
但是江岑沐一看沈季那双带着诚恳的眼睛,拒绝的话就那么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了。
话到了嘴边,又拐了个弯,“我尽量。”
沈季有些幽怨:“只是尽量啊。”
江岑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确实抽不太出时间来,刚刚评上的教授职称,本来就是非常忙碌的时候,又要带学生,又要研究项目的,能抽出来的时间实在是太少。
他不可能每天都回到家里吃饭。
而且……
他已经开始担心自己会陷进去了。
感情是最无用的东西,这是江岑沐一向的理念。
更何况,这只是一桩协议婚姻,算不得真。
但是下一秒,沈季就又问道:“那我能去找你吗?”
江岑沐:“你来找我做什么?”
沈季义正言辞:“想欣赏欣赏燕北大学的风景。”
江岑沐沉思了一下,最后点头表示同意。
——
“教授,有一个问题我不是很明白。”韩一年拿着手中的试题来到了江岑沐的办公室。
江岑沐声音平淡:“什么问题?”
韩一年:“就是这一道。”
他说着,指了指纸张。
江岑沐瞥了一眼后,蹙眉道:“像这样简单的问题,我认为你可以自己解决,而不是来问我。”
韩一年有些语塞:“教授我……”
江岑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学生,语气有些发冷:“这位同学,对于学术问题,我们应该认真,不要拿这个当作拙劣的借口。”
韩一年被他说的脸色发红,声音也小了下来,喃喃道:“教授,我知道了。”
他确实是抱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来的,毕竟这是江岑沐。
燕北大学的男神教授。
宋文逸和江岑沐在一间办公室里,等到韩一年走了之后,他开口调侃道:“江教授真是无情啊,这是这学期的第几个了?”
江岑沐拿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之后,冷冷道:“不清楚。”
像韩一年这样的,表面上是问题,实际上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人,太多了。
江岑沐:“现在这些学生到底都在想什么?”
宋文逸瞥他一眼,笑道:“教授,你自个儿长得太招人了,别怪那些学生春心萌动。”
对于江岑沐的颜值杀伤力,宋文逸是非常有体会的,即使两个人共事两年了,偶尔看到江岑沐坐在那里,他还是会被闪一下。
更何况,江岑沐长得好看,学术能力强,社会地位高,简直是个完人。
但是宋文逸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要不然他们也就不会成为朋友了。
宋文逸清楚,江岑沐这个人对于感情的看法比较偏执,他不相信任何虚无缥缈的东西,并且认为爱情就是一种在多巴胺作用下的产物,毫无存在价值,对于喜欢和爱更是嗤之以鼻。
喜欢上江岑沐无疑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宋文逸叹息,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冷酷无情的江教授动心。
门外被毫不留情的批判了一顿的韩一年攥紧了手中的卷子,他没想到江岑沐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走到拐角处,韩一年的脸色还一直阴郁着,他也算是从小被捧到大的那种天之骄子,哪里经历过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
他一直没抬头,所以不小心就跟眼前的人撞了上去。
肩膀撞在一起的时候,韩一年抬头,语气不善道:“这么宽的路,是走不开你吗?”
眼前的人毫不掩饰的打量着韩一年,嗤笑道:“怎么,这是被拒绝了?这么丧。”
韩一年被戳到痛处,眼中带着愤怒:“关你什么事?左大少爷不是一样没追上吗?”
韩一年认识眼前的人,左从南,家里有钱,富二代,托关系进的燕北大学。
他向来瞧不起这样的人。
不过是花花公子富二代,有钱又怎么样,就是个草包。
左从南也不怎么喜欢韩一年。
高傲的不拿正眼看人,仗着自己的爸爸是院长,就认为别人都低自己一等。
不过,眼下还有事情,现在显然不是和韩一年撕破脸的好时候。
左从南:“也别急着笑话我,我有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