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爷放我兄长回裴家。”良久后,裴若兰开口说道。
霍准眼底浮起一丝笑纹,她的选择在他意料之中。
不过下一刻,裴若兰又道,“兄长回裴家前,我想见他一面。”
霍准不置可否的瞥了她一眼,“你这是在得寸进尺?”
裴若兰见他只是嘴上不客气,面上却无不耐之色,猜测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提起桌上的茶壶,斟了盏茶捧给他,“我母亲素来体弱,接下来数日我不在家,自然要叮嘱兄长留心一二,还请王爷体谅。”
霍准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从她翕动的红唇,移至她柔白细腻的手上,接过茶盏仰头饮下,“明日一早,本王安排人带裴日文进府。”
裴若兰心中一喜,“多谢王爷!”
霍准伸手一扯,将人按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摩挲着她纤细敏感的腰肢,垂眸深深的看着他她,嗓音沉哑道,“你想怎么谢本王?”
裴若兰未料到他会突然袭击,下意识的想挣扎,却被他箍得更紧,拉扯间,本就宽松的衣襟再次散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霍准看着那一片雪色,眼神逐渐深邃,手下也越发用力,裴若兰的腰被他掐的有些发疼。
下一刻,一股滚烫的热气喷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裴若兰眉心微蹙,忍不住抬手抱住他的脖颈……
次日,天还未亮,裴若兰就醒了过来。
浑身又酸又痛,稍一侧头,便是霍准的脸,她皱了皱眉,想翻过身背对着他,却发现霍准的手臂拦在她腰间,她握住他的手,想试着拿开,谁知他的手却突然回握住她的手,沉声问道,“去哪里?”
裴若兰的手被他紧紧攥在掌心,想抽却抽不出,只得道,“天快亮了,该起了。”
霍准带着她转了个身,面向自己,湛黑如墨的眸子望着她,笑道,“体力不错。”
裴若兰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想明白他在说什么,面色涨红,一口气赌在胸口,半晌才道,“王爷莫非嫉妒?您若是戒除色欲、修身养性,体力自然有所进益。”
霍准听她这么说,眸子却危险的眯起,“听起来,你对本王很不满?”
两人耳鬓厮磨多回,裴若兰哪里听不出霍准语气中的威胁,气焰登时矮了半截,强行转移话题,“王爷答应我今日要接哥哥进府,现下该差人去大理寺接人了。”
霍准却像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突然翻身将她罩在身下。
裴若兰想要挣扎,双手却被他一只手锁在头顶,他仿佛审视自己的猎物一般,从她慌乱的眼睛流连到殷红的唇瓣,再到胸口……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裴若兰生出一种随时会被他生吞了的错觉。
她不禁怕了,低声道,“是我一时失言,王爷便饶我一次,好不好?”
女子眼尾泛红,颈间还残留着点点红色斑痕,温声软语间,招人怜爱的很。
霍准第一次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失神,片刻后,一言不发的翻身下床,自顾自的更衣。
裴若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诧异,没想到他这般轻易就放过了自己。
“还不过来伺候本王更衣?”霍准察觉到裴若兰看向他的视线,冷冷吩咐了一句。
裴若兰应了一声,暂且将脑中的问题搁置,服侍他更衣盥洗。
之后又将圆桌下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
两人简单用过早膳后,杜林入内禀道,“王爷,裴公子已被安置在紫松院。”
裴若兰闻言,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她转头看向霍准。
霍准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凉得他皱眉,“不舒服?要不改日再见你兄长?”
“不必。”裴若兰抽回自己的手,起身看向杜林,“劳烦带我去紫松院。”
杜林看向霍准,见自家主子并无异议,才朝裴若兰颔首一笑,引着她朝外走去。
到了紫松院外,杜林自觉的止步。
裴若兰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兄长,只见他衣衫脏污、发丝凌乱,青色的胡茬布满整个下巴,泪水当即夺眶而出,三步并两步的跑向他,伏在他身边,紧握着他消瘦的手,歉疚道,“阿兄,是我连累了你。”
裴日文抬手摸了摸裴若兰的发心,苦笑道,“是阿兄连累了你才是,若非为救阿兄,你怎会甘愿留在魏王身边。”
“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魏王对我不过是图一时新鲜,日子久了,总有撂开手的时候,届时我便自由了,只是在此之前,兄长还需替我瞒着娘,另外,再帮我带几句话给鸿鸣……”
裴若兰将该交代的事都交代给裴日文,又叮嘱他好生保重,养护好自己的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裴日文看着裴若兰慢慢走远,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嘲讽。
裴若兰回到正房,发现房中多了一个背药箱的大夫,还未等她开口询问,老人便请她落座,给她把起脉。
号完脉,良太医看向霍准道,“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内心有些忧思难解,服上几贴逍遥散便可。”
霍准颔首,杜林送了良太医出去。
房中只余两人,裴若兰看向霍准,沉吟片刻,试探着道,“王爷见多识广,应当认识不少名医罢?”
霍准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你的意思本王明白,只是本王并非什么良善之人,你想好用什么交换了吗?”
兄长的双腿是裴若兰一辈子的心病,她想了想,坚毅道,“只要能治好我兄长的双腿,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霍准垂目沉思,未再言语。
确定裴若兰身子没什么问题,霍准便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他刚看完一道公文,杜林便从外入内,将一张字条递上,“今早,裴姑娘请裴公子向陆探花递话,裴公子不敢隐瞒,特抄录了一份请您过目。”
霍准接过字条,看完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对她终究还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