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那份离婚协议的手不断颤抖,让他再也拿不稳,一纸协议飘落在地。
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和颜枝之间的联系彻底断了。
这协议不过是他想表明他不爱她,告诉那个所谓的系统,她没有完成任务,不能离开的证明。
是在什么时候,她签下了这份协议?
是在医院时浑身疼痛,是在被网上的人千夫所指的时候吗?
陆时叙的心好似被狠狠揪做一团,痛的他难以呼吸。
他都做了些什么……
门再度被敲响,一道声音在外询问:“请问桑小姐在吗?”
听见这话,陆时叙怔了怔,随后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是几个穿着印有“家具搬运”字样的人,为首的那人看见陆时叙一愣,随后说明来意:“桑小姐之前预约了上门搬运服务,要求我们将属于她的东西搬走做处理。”
听见这话,陆时叙心头一缩,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
“先生?我们这边有记录的,如果你有异议我们可以给你看,麻烦让我们进去……”
“那些东西不需要搬运。”
陆时叙忽地开口打断他的话,语气中满是戾气。2
搬运人员一怔,还未回过神来,面前的门“砰!”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陆时叙看着被他摔紧的房门,眼眶泛起了红。
颜枝离开之前,规划的竟是如何彻底和他撇清关系?
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放弃他了吗?
不过是失败了几次,就打算离开他了吗?
陆时叙一边胡乱想着,踉跄着回到了卧室,看着双人床上属于她的那一半,浑浑噩噩躺倒在上面。
鼻尖萦绕着属于她的气息,闭上眼是颜枝笑盈盈望着他的模样,可他想要抓住她的时候,她却又流着泪告诉他,这一次,她真的会死。
猛地睁开眼,陆时叙望着整齐挂在衣帽架上她的睡衣,缓缓起身,将它拥紧。
双膝缓缓跪倒在地,他浑身止不住颤抖,像一只困兽,压抑的痛苦在屋中回响。
他真的,再也见不到颜枝了。
颜枝是被他害死的。
不知保持了这个姿势多久,陆时叙才踉跄着起了身。
他从橱柜中拿来了好几瓶酒,一瓶接一瓶的喝着,好不容易有了醉意,一向严谨的他却只是随意躺倒在地。
他要重新再试一次,重新再醒一次,或许可以回到和颜枝初见的时候。
可当他再度睁眼时,却依旧在原处,脚边的酒瓶提醒着他的徒劳。
他不甘心,站起了身,又拿来了几瓶。
如此反复,不知憔悴了多少天。
一直回不去,他就一直试。
再度醒来,胃一阵又一阵的痛,陆时叙丝毫不在意,再度拿起一瓶,喉间却忽地涌上腥甜。
鲜红从唇畔溢出,他吐了血。
他将血迹擦去,黑沉的眼底浮现起释然的笑。
或许这一次,他真的可以再见到颜枝。
酒瓶开封,瓶盖摔到地上,他举起酒瓶就准备一饮而尽。
“砰!”
门被人从外面强制破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一把夺下了他的酒瓶:“季总,我们又重新监测到了能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