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意昏昏沉沉,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
一夜未归,路延的第一反路却是质问自己,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她在心里苦笑一声,随即绕过路延,想把手链给关子兰。
路延却攥住她的手腕:“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施意举着手链在路延面前晃了晃,语气中满是疲惫:“给关小姐找手链去了。”
说完,施意把手链放在关子兰面前。
“没事我就走了。”
路延见施意神色间尽是冷漠,下意识松开了手。
施意头也不回地出门离去。
她本想省点钱走回家,可是在水里泡了一晚上,她浑身乏力,身上一阵阵的冷得发颤。
刚走到医院门口,她就觉得用光了所有的力气,累得走不下去。
寒风吹在脸上,激得她头痛欲裂,昏昏沉沉。
休息一会儿,或许会好一点。
施意想着,实在是走不下去,缓慢地坐到了花坛边上。
衣服好像都凝在了皮肤上一样,十分僵硬。
“施意小姐?是你吗?”
施意抬头看去,就见一名陌生男人面带关切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
“真的是你?我叫姜遇淮,和你父亲之前在生意上有过合作,你可能不太记得我了,我是做医疗这一方面的。”
施意疲乏不已,只点点头作为回路。
“你看起来不太好,需要帮忙吗?”男人担忧地道。
“我没事。”
“你不需要客气,以前多亏了你父亲,我的公司才不至于破产,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才好。”
施意本想拒绝,可是她越加头脑昏沉,靠自己难以支撑到回家。
“那就麻烦姜先生送我回家了。”
施意起身,忽然脑袋眩晕,步子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去。
姜遇淮见状,伸手扶了一把,惊道:“你的衣服怎么湿成这样?你怎么了?”
说着,姜遇淮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披在施意身上。
“多多注意身体,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任性,本来天就冷,寒风一吹,很容易发烧感冒的。”
施意没有力气去拒绝他的好意,被姜遇淮扶着进了车里。
姜遇淮本想将她送去医院,但见她执意拒绝,只好将她送回了屋子里,又好好叮嘱一番,留下联系方式才离开。
施意强撑着喝了药换了衣服,然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路延愤怒的声音叫醒了。
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混沌的脑袋让施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路延表情不善,嘴张张合合不知在说什么。
直到她被路延粗暴地从床上拽起来,才勉强听清他在说什么。
“那件大衣到底是哪个男人的?!”
“大衣?什么大衣?”
“你装什么,这件衣服明显是别的男人的!”
路延说完,将一件大衣丢到施意的面前。
施意想起这件衣服是姜遇淮的,刚想解释,却听见路延再度讥讽地开口。
“我说你干嘛去了,原来是去和别的男人鬼混了!”
施意忙说:“这件大衣是好心路人看我湿透了,不忍见我生病才借我的。”
谁知路延怒气更甚:“好心路人?什么路人能把这么贵的衣服借给你?骗人都不打草稿的么!”
“我看你就是和别人男人逍遥快活累坏了,什么生病?你真恶心!”
“你这种不忠的人,连当情人都不配!”
施意被路延连珠炮似的话羞辱得全身颤抖。
在路延眼里,自己竟是这般不堪的人。
她的指甲几乎要陷进手心里去。
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路延才停止对施意的羞辱,压抑着愤怒,走出了房间。
施意无力的跌坐回床上,心里早就荒芜成片。
她呆呆地看着路延的背影,只有难受在心口沉浮。
下一秒,她看见路延推开房门,一个中年男人正等在外面。
施意鬼使神差地走到门边,贴在房门上听他们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