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顿住了脚步，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何婵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不是，我从没想过跟其他女人生孩子，清优，你信我一次。”祁绥之扯着她的手，连眼眶都有些红。
“哦。”秦嫣轻轻点了点头，抬手将祁绥之的手拉下去。
她说：“你不需要这样，就算那孩子不是你的，我们也再无可能。”
“清优……”祁绥之顿了顿，突然说道：“我知道我错了，我受不了你的冷淡，受不了你的漠视，所以才会在外面乱来。你从没问过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别人，我觉得你不在意，所以越加变本加厉。清优，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清优，你看，我把多多也找了回来，我们还能回到以前的……”
秦嫣看着男人绝望的剖析自己，那副将一颗心摆在她面前，让她看得明明白白的模样，像极了那时，他追求她时的赤诚热烈。
可说的话，却那么好笑又幼稚。
一颗心，被伤透之后，原来就再也动不了。
秦嫣深吸了一口气，偏开眼不再去看祁绥之，她看着面前的咖啡，轻声道：“阿远，回不去了，我不能接受你曾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更不能接受我自己选择重蹈覆辙。
她冷冷看着他：“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可我从未想过，你会背叛我们的感情，你做出了你的选择，现在后悔，是没有用的。”
“至于多多，多谢你找到它，请把它送回夏家就行。”
祁绥之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身体在不可抑制的颤抖，他死死压着心里澎湃的绝望，一字一顿的问：“就一次，就这么一次，你也不肯原谅吗？”
话刚出口，他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只是心底的不甘，即将崩溃的理智，压抑许久的思念，让他彻底失去了分寸。
秦嫣冷了脸，看着她问出一句话：“你设身处地的去想想，当初我受不了你的漠视，受不了你的出轨，去选择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排解寂寞，今天，你会不会原谅我？”
祁绥之猛然瞳孔一缩，秦嫣的话，光是想想，他便觉得烈火焚身，痛到极致，那样的画面呈现在眼前，一寸一寸，钻心剜肉。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都无法接受，又何必让我去原谅你呢。”秦嫣搅动着咖啡，云淡风轻的模样，让祁绥之有些恍惚。
是得不到，所以更想要吗？
曾经这样的秦嫣，他明明是不喜欢的，可当眼前的女人不再属于自己，这般风情，落在眼里，却迷人至极。
祁绥之慢慢泄了气，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劲，他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沉默着不再说话。
秦嫣很少看见他这样，男人年近三十，却仍有着迷倒万千少女的魅力。
只是再心动，也终究是错过。
没有人的爱情可以一如既往，但所有人的爱情里，至少都容不下一颗沙砾。
祁绥之把何婵带了进来，理所当然的会失去这份爱。
等价交换，再公平不过。
两人静静地相对而坐，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再去说什么。
残阳如血，祁绥之不经意往外面看了一眼，下意识问道：“那他呢？你会选择跟他在一起吗？”
秦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街对面，陶质清隽的身影在街道上，不知道站了多久。
秦嫣放下杯子，道：“未来的事情，已经跟你无关了。祁绥之，找个时间去民政局一趟，我们就此结束吧。”
夕阳下，男人的白衬衫上全是橘黄的光，只是他眼里的光，随着秦嫣这句话，尽皆熄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