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臣渊一回头便看见王芷卉横眉怒目,宛如妒妇一般的模样。
方才有的那一瞬间温情瞬间化为了不耐。
王芷卉迅速冲了过来,看着王清澜的眼泪,伸手狠狠推远:“你做着狐媚样是要勾引谁呢?”
王清澜被推的往后退了一步,震惊又羞辱的看向王芷卉:“我没有要勾引谁,只是簪子不见了,臣渊哥哥在帮我找罢了。”
“你的什么簪子丢了竟让臣渊帮你找?!”王芷卉怒目瞪着王清澜,原本母妃之事已让她积怨许久,偏偏母妃说让她暂时韬光养晦,不要先去招惹王清澜。
从长计议,她是听了。
可这贱人竟明目张胆的来勾引慕臣渊——她的未婚夫!这让她如何忍?!
王清澜低下头,看了眼王芷卉,又看了眼慕臣渊,带上了哭腔:“是臣渊哥哥送我那根,紫苏簪……”
一听紫苏簪,王芷卉脑中就如同炸开了般,将她最后一点理智也炸没了。
“那破簪子我早摔了,你去哪里……”
说道一半,她想到了什么似的,顿时止住了话头。
她僵硬的转头,便看见慕臣渊冷如冰霜的脸,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王芷卉喉中如同灌了千层沙,饶是再口齿伶俐也解释不清了,索性不再解释,怒道,“你是我未来的夫婿,怎能送她东西?我便是将它砸了又如何?!”
慕臣渊面色一冷,双手紧握成拳,隐忍至极。
王芷卉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委屈愤怒更甚:“你这是要打我吗?你打吧,你最好将我打死在这里!好让父皇和全天下都知道你们此等作奸犯科之事!”
慕臣渊听到“父皇”二字,倒是冷静了一瞬。
“二姐你误会了。”王清澜适时开口,凄楚的说道,“我与慕大人,真的不过是偶遇罢了。”
说罢,期艾的看了一眼慕臣渊,垂眸道:“慕大人与二姐不要因为我而吵架了,若是我在这里碍眼,我走便是了。”
说完擦了擦眼泪,垂着头啜泣着跑开了。
慕臣渊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翻涌着各种难言的滋味。
“你便如此舍不得她?”王芷卉咬牙道。
慕臣渊回过神,看着王芷卉只觉异常疲倦,冷声道:“我不会再与你解释,你的疑心病也该治治了。”
说罢,不再管王芷卉的哭嚎,冷漠的朝文华殿走去。
……
王清澜离开后,擦了擦憋出来的眼泪后,去了国师府。
沐容泽已然备好了清茶在院中等她。
王清澜愣了愣,自然的走过去笑道:“国师大人在等我?”
“你说你会来。”沐容泽为她倒了杯茶,“现在可以说了。”
王清澜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湖中倒影的天上冷月,喟叹道:“一个梦,我做了一个梦。”
乘着一轮明月,声声蛙洺,就着一壶清茶,王清澜将梦中情景说了个三四。
只说了个三四,关于沐容泽弑君之类的围城,她留了个心眼,隐了过去。
“……被虐待一生,含恨死去,这就是梦中我的结局。”
王清澜说完,一杯茶也堪堪喝完。
沐容泽静静听完最后一个字,突然笑了。
“我也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