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书生打扮的晏卿咧嘴一笑:“侯爷,我是您此行的副手,容燕。”
昨夜齐豫给容临传去密令,让他查探殡宫一案,还替他找了一个协理的副手。
竟是晏卿。
那么传此密令的,当也是晏卿。
容临深深看了眼她:“为何选我同行?”
被他识破,晏卿也不遮掩:“干要命的活计,自然得找信得过的能人。”
“多谢晏御侍赏识。”容临没有被算计的不悦,反而语气轻快含笑,“铭竹,走吧。”
马车慢悠悠驶出城门。
容临身上清浅的草木香拼命往鼻腔里钻,以至于晏卿一阖眼,容临的身影便在脑海回荡,她坐直了身子,打起车帘呼吸着外头的空气。
“还有两日车程,不休息会儿吗?”容临抬眸望向她。
晏卿深呼吸一口:“不必,看看沿途风景。”
容临打开食盒,端出几叠精致的点心码在小几子上:“想来你也是没得及用早膳的,吃些垫垫肚子吧。”
看着精致漂亮的点心,晏卿的确感觉肚中空空,于是毫不客气的捻起一块尝了尝。
“口感别样的清甜细腻,侯爷府上的厨子手艺了得。”晏卿由衷夸赞。
容临来了兴致:“你喜欢?比之御厨如何?”
晏卿中肯道:“各有千秋。”
“喝杯茶水润润。”容临替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凌厉的眸中竟透出一丝温柔,“若是喜欢,往后可常来,长住亦无不可。”
“咳咳……”晏卿一口茶水从喉头呛到鼻头。
未料到容临口中也会说出这般惹人遐想的话语,却没有半分令人厌恶的轻薄。
容临眸色清浅,向着晏卿递出一张帕子。
“多,咳咳,多谢。”晏卿狼狈的伸手接过,转头不再看他,只露出一对通红的耳尖。
她在他面前,终于有了从前本真的模样,容临嘴角翘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倘若这样的调侃能够拉近晏卿对他的客套疏远,何妨每日来上这么一回。
未时左右,马车驶入平安镇。
错过饭店,街上的酒楼都暂歇了。
晏卿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大喇喇在面摊坐下:“老板,来一碗阳春面,不,我吃两碗!”
铭竹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容临,料想他是不会吃这小面的:“侯爷,属下再去寻间酒楼打点一下……”
“不必。”容临心情大好,也跟着晏卿坐下,“老板,来两碗阳春面,哦不,三碗。”
“侯爷,你也吃这个?”晏卿诧异的抬眸望他。
容临眸光清亮:“行军途中缺粮,野菜米汤也是喝过的。”
正说着,两碗带着猪油香的阳春面便端了上来。
晏卿食指大动,顾不得再与容临搭话,兀自吃了起来。
铭竹诧异于晏卿豪放却不显邋遢的吃相,容临也学着她风卷云残的吃了起来。
吃过一碗,容临望了眼怔愣的铭竹:“待会要赶路了,还不快吃?”
“是,是。”铭竹闷头吃着面,心中总觉得侯爷像变了个人似的。
吃饱喝足后,三人又坐上马车开始赶路。
马车夜间赶路不便,当天擦黑的时候,铭竹已经寻了处破庙勒马停下。
晏卿率先走入破庙,对着布满灰尘蛛网的神佛拜拜:“我等途径此地,今夜在此歇脚,无意叨扰。”
她话音刚落,右侧白影一闪而过,上方传来诡异的讥笑。
寒意瞬间蔓延了全身,晏卿哆哆嗦嗦的往门边挪步,将要迈进来的容临等人堵在门口。
容临不解,却听得她颤巍巍开口:“快,快走,这里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