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桑
简介:那笑容啊,刺得夏桑的心脏生生地疼。她呜咽着,张开的嘴唇里,吸入了冷空气,像是一根一根的冰针。她的喉咙,五脏六腑,满是血淋淋的伤口。看。这是大家都希望的。她就成全了吧。多好啊。所有人都会因为这个消息而高兴,她一个人的痛苦算不得痛苦。她闭上了眼睛。她想,她终于放过了他。就让曾经的大哥哥死在她的记忆里。夏桑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了,从夏老爷来看过她之后,再也没有人来看她。霍盛璟那天
事已至此,夏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心如死灰,大概就是如此。
她在夏老爷临走的时候,说自己会和霍盛璟离婚的。
她本来就是卑微的,从来就没有她的选择。
霍盛璟既然早就不是她记忆里的好少年,那她何必又苦守着他呢?
现在孩子没了,手指也断了一根,她已经从他这里体会到了最深的痛了。
就是个傻子也知道疼啊。
更何况,她只是结巴,她不是傻子,她多么希望自己就是个傻子啊。
她认输了。
她可以和霍盛璟离婚,但是她想要一笔钱,她之前是因为孩子才不想要治疗的,怕吃太多的药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孩子没了,如果可以借离婚问霍盛璟要点钱,她可以治病的吧?
在生死线上走过一遭,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自暴自弃的放弃生命。
她的妈妈以命换命才生下了她,绝对不希望她就这么等死。
她不知道治疗胃癌到底要花多少钱,也有可能是一个无底洞,她也想让自己有骨气一点,她也想自己赚钱治病。
可是靠她教人弹古筝治病,只怕……手指弹断了,等到胃癌发作了,她也凑不到那几十万的数目。
在生死都难的时候,所以骨气就成了一个很可笑的东西。
这种东西,人人都可以有,唯独她没有。
夏老爷听到她答应离婚了,他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啊,刺得夏桑的心脏生生地疼。
她呜咽着,张开的嘴唇里,吸入了冷空气,像是一根一根的冰针。
她的喉咙,五脏六腑,满是血淋淋的伤口。
看。
这是大家都希望的。
她就成全了吧。
多好啊。
所有人都会因为这个消息而高兴,她一个人的痛苦算不得痛苦。
她闭上了眼睛。
她想,她终于放过了他。
就让曾经的大哥哥死在她的记忆里。
夏桑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了,从夏老爷来看过她之后,再也没有人来看她。
霍盛璟那天踹她摔下台阶流产,他从来就没有来医院看过她。
夏桑一边对他不抱希望,一边又在犯贱地期待。
直到,她撑着病弱的身体去打印店,准备好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她一个人回了沁园。
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沁园,他都是看心情的。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他不回来,那她就把离婚协议书给他寄到公司去。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天晚上,霍盛璟回了沁园。
他回来的时候,是晚上7点钟。
往常这个时候,夏桑都已经做好了饭菜了,可今天,餐桌上空荡荡的,整个别墅都冷寂得可怕。
他皱眉,夏桑不是出院了?既然出院了,为什么没做饭?
他本来也是不想回来的,听到夏晴说夏桑已经出院了。
他就回来看看。
平时这个时候,饭菜做好了,但是今天什么都没有。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他发现,他居然会因为这个习惯而感觉到不自在。
“啪!”的一声突然响起,原本黑暗的客厅亮起了灯。
身形单薄的夏桑才从客厅外的阳台缓缓地走过来,她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呢脆弱如一缕???即将消逝的青烟。
霍盛璟看到她,当即冷冷地嘲讽道,“为什么不开灯?想装鬼吓唬人?你要是死了是不是!”
客厅很明亮,但霍盛璟站在那里,就像是整个光明里的唯一黑暗,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谢桑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说好不要哭的,但心还是会疼。
是啊。
她就是要死了。
她就要变成鬼了。
夏桑轻轻地走到他的面前,每一步都用尽了她的力气。
而此时,霍盛璟只是安静地打量着她,用那种看死人一样的冰冷眼神,看着她。
夏桑来到他的面前,也不敢叫他的名字,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了他的面前。
霍盛璟沉静的面色倏然间就变得阴云密布。
他好心回来看看她,她居然给他看这个玩意?
离婚协议书!
上面已经签好她的名字了,别看她是个结巴,但是那一手的字迹,居然还有些漂亮。
不是女人惯有的娟秀,带着几分锋利和不羁,这更像是一个男人的字。
这字迹和夏桑的性格是全然不同的,她就是个没用的结巴,废物。
只不过……
他莫名觉得,夏桑的这个字迹……他好像曾经见过。
有些熟悉。
但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夏桑很怕他,这个时候甚至都有一种要收回离婚协议书求饶的想法了。
但她不能退缩。
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很是艰难地说:“我我,答应离婚了。你签字吧……”
霍盛璟一听她说话就觉得烦,此时心底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
就算要离婚,也是他先提出来。
她一个废物,居然有资格先甩他?
他一把扯过离婚协议书,这时候恰好就看到离婚协议书底下的一行字。
男方自愿支付女方……
一百万抚养费?
霍盛璟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还是他少看了一个零?
要钱?
这个女人要和他离婚就算了,居然还想要问他要钱?
霍盛璟生气到了极点,这个时候反而从脸上看还看不出来什么,冷淡而平静。
但他就是这种人,不怒自威。
他面色冷寒,随后把离婚协议书砸向了夏桑的脸!
“啪!”
夏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脸也被这张白纸砸得麻木。
她不敢抬头。
他狭长而深邃的细长眼眸里,现在就只剩下了不尽的厌恶和嘲讽。
“夏桑,你问我要一百万的抚养费?”
“你当你是一只什么高级的鸡?配得上这一百万?”
鸡……
她做了他五年的妻子,到头来,在他眼里。
她就是一只鸡?
一刹那,夏桑的心脏疼得仿佛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