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卓宇寒左看右看，横竖不像寿字。
“对啊。”慕思乔甩甩手，“就是有点费手。”然后继续写。
卓宇寒仔细瞧去，才发现慕思乔其实写了很小的寿字。他突然就明白她的用意。
只是按照她的速度，估计熬夜都写不完。
“我和你一起写。”卓宇寒说罢，绕到她的左侧，她立马就闻到那股清冽的冷杉香。
“其实我可以的。”慕思乔说，离这么近，有点别扭啊。
“时间不多了。”卓宇寒拿起毛笔，弯腰开始写，专注的样子有点迷人是怎么回事。
慕思乔看呆了，所以当对方侧头看她时，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指。
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痒痒的，有点酥。
她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小脸似擦了胭脂。
卓宇寒也没撤开视线，心脏莫名跳快了些，以前他很少有情绪起伏，最近却有点奇怪。
“齐峰，你快来，雪人的头掉了。”外头小惠的声音跟大喇叭似的传了进来，瞬间打碎了两人间的微妙气氛。
慕思乔急忙退出“危险”区域，“那什么，我手酸了，你先写。”
卓宇寒……“好。”
于是他坐下，认真写起来，慕思乔的小篆写得很好，比他想象中要好。冷峻的脸上不知不觉有了温度，气场都没那么瘆人了。
感受到对方直直的视线，卓宇寒终于忍不住提醒，“咳咳，王妃不若去帮我拿杯茶水过来。”
“……好。”慕思乔堪堪反应过来，老天，她怎么又走神了？还是盯着卓宇寒出神，真是糗死了。
她逃也似的跑出了书房。
“小姐。”
“王妃。”
在外头堆雪人的小惠和齐峰喊她，一阵风似的“飞”出院外。
小惠……小姐跑的好快啊。
齐峰……王妃是练了轻功吗？
时间一晃到了皇上寿诞，这天，宫中十分热闹。
卓意飞受命，主办此次寿宴，当然，是皇后替他揽的活，也是为他在朝中造势。
雪在三日前停了，宫人们迅速清扫路面积雪。
今日太阳终于露出笑脸，卓离便让卓意飞把宴席设在御花园，吃饭的同时还能欣赏雪中梅景。
于是宫人们连夜将雪又清扫了一遍，食桌错落有致摆放，且每张食桌下放了一个炭盆，以免这些个皇亲贵胄tຊ和朝廷大臣冻坏身体。
皇宫乐师们在花园一角，弹奏着美妙乐曲。
“四殿下真是有才啊，腊月雪梅，满是诗情画意。”
“就是啊。还如此贴心的准备了炭盆。四殿下未来可期啊。”
大臣们的赞赏之声不绝于耳，卓意飞得意的笑怎么都掩饰不住。
他的未来自然是太子，皇帝之位。
慕心柔跟着慕成前来，她穿着一袭水粉色新袄裙，将白皙的皮肤衬得姣好透亮。
不少贵女看到她，纷纷前来讨好。
“心柔，你今天太美了。”
“你这话说的，心柔哪天不美啊。”
“欸，今次可是四皇子安排的寿宴，好多大人都在夸他呢。心柔，你可真有福气。”
“这是四皇子为皇上准备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慕心柔娇羞回应，心里早高兴坏了。等着吧，她马上就要变成四皇子妃了。
“欸，那不是三皇子和你堂妹吗？”一个圆脸小眼的姑娘站在慕心柔右侧，语气里竟是妒忌，“三皇子可是咱京都第一美男子啊，就这么匆匆成亲了，真是可惜。”
姑娘名叫方如，太傅孙女，是个颜控，从小爱慕卓宇寒。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是啊。三皇子虽然不受宠，但还是皇上的亲骨肉啊，正妃怎么也该是官员嫡女，无论如何也不该轮到她吧。”另一个附和。
“哎呀，你们别这么说。她好歹是我妹妹。”慕心柔嘴上这么说，内心却得意极了。
“其实，我觉得寒王妃长得挺好看的。”贵女团里竟然出了一个反对的声音，众人无不诧异地看过去。
原是户部尚书的千金陆小小，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盛宴，身材纤弱，面容清秀，说话软软的，比慕心柔做作的嗲音悦耳多了。
她只在传言里听说过慕思乔，空有美貌，脑子里全是草，可美貌不就是女子最大的武器吗？她在闺中看过很多书，话本也看过不少，那些动人的故事里女主角都是美人呢。
陆小小的话自然是让慕心柔不高兴，不过她在众人面前一直表现的很得体。
“陆小姐说的对，我妹妹确实很漂亮。”
“漂亮没脑子有什么用，还不是给寒王招黑。”方如一脸不屑，又不满地看向陆小小，“陆小姐若是喜欢寒王妃，大可找她去。”
陆小小……她只是就事论事，没说喜欢王妃啊。她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针对王妃。
另一边，慕思乔早就瞥到慕心柔那些人，她们小声嘀咕，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带着不屑还有妒忌。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在说她的坏话。
一帮无聊的女人。慕思乔翻了个白眼，正好被卓宇寒看见。
“怎么了？”卓宇寒问。
“没什么。”慕思乔冲他笑笑。
卓宇寒瞥见不远处的贵女们，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高大的身躯挡住不太友好的视线，淡淡道：“过去坐。”
没多久，皇上皇后在一片万岁千岁的高呼中落座。
卓离让大家不必拘礼，宴席开始，乐声悠悠，不高不低。
大臣们开始给卓离献礼，没有很惊艳的礼物，但也没有失误。
轮到小辈们时，各种才艺展示展现，把卓离看得开怀大笑，时不时夸赞大臣们，教子（女）有方。
慕心柔表演的是古筝，一曲高山流水，被她演绎得尚算得体，其间，几名太监将半人高的水晶松搬了过来，月光下的水晶泛着莹莹光辉。
众人看去，不禁赞叹，妙不可言。
曲毕，卓离拍手，“好，这是哪家的千金，琴艺高超，甚得朕心。”
慕成立即起身，拱手道：“回皇上，是微臣之女。”
卓离恍然，“原来是丞相的孩子，不错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