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妙音
简介:全完了!他们偷偷摸摸那么久,陈良宵竟然受不了这么些刺激给吐了出来。陈曼曼身形一晃就要晕过去。可她又不敢,她要是敢晕倒在这里,陈家人绝对不会管她一个养女!李大明倚在门口说道:“陈良宵家属,给他拿条裤子给挡一挡,免得出去吓到了其他家属和医护工作人员。”陈父从护士的手里接过病号服,一步一步走进了办公室。“爸——”陈曼曼小声地唤了一口。“你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你知不知道,那是你哥,就算不是亲哥,那也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哥!你们这是、是乱/伦!!!”
陈曼曼硬着头皮转过身,她看到了办公室外挤挤攘攘的人头,最前面的是陈父和陈奶奶!
陈奶奶扶着墙,是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完了!
全完了!
他们偷偷摸摸那么久,陈良宵竟然受不了这么些刺激给吐了出来。
陈曼曼身形一晃就要晕过去。
可她又不敢,她要是敢晕倒在这里,陈家人绝对不会管她一个养女!
李大明倚在门口说道:“陈良宵家属,给他拿条裤子给挡一挡,免得出去吓到了其他家属和医护工作人员。”
陈父从护士的手里接过病号服,一步一步走进了办公室。
“爸——”
陈曼曼小声地唤了一口。
“你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你知不知道,那是你哥,就算不是亲哥,那也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哥!你们这是、是乱/伦!!!”
陈父将病号裤子丢到了陈良宵的头上,“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你倒好,什么阿猫阿狗都不挑剔!现在弄成了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都是报应,报应啊!”
陈奶奶强撑着身体倚在门口,哽咽道:“家门不幸啊,陈家怎么就出了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们可对得起余家,可对得起阿弛!”
陈良宵魔怔地站在原地,听着办公室外淅淅索索的嘲笑,他一句话都不想为自己辩解。
他都变成了废人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陈良宵不动,所有人都僵持着屋里屋外。最后没办法,只能医生出面用纱布将陈良宵的伤处都缠了起来。
等余妙音和陈今弛吃饱喝足出来洗饭盒,就看到办公室外挤满了人。
“出了什么事了?”
陈今弛:“我刚刚听到有人喊陈良宵家属……”
他只是一个拿着死工资的护工,不算陈良宵的家属,所以他没动。
余妙音想得更简单,陈良宵就算是死了也别找他。
所以,两人都没动,只顾着埋头干饭。
“那去打听打听?”
余妙音实在是挤不进,只能寻外圈的家属打听:“大娘,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大娘一脸“你错过爆炸大八卦太可怜了”的表情,绘声绘色地跟余妙音讲述了一个年轻的太监不相信自己太监了,不甘寂寞拉着自己的老相好在办公室里脱衣服干上了。
这个年轻的太监该不会是陈良宵吧?
“听说这个太监竟然有老婆,这个老相好也有老公,这一对老公老婆可真够惨的,屋顶都绿得发黑了还不知情,真够蠢的。”
这个老婆应该就是说她了。
可她知情,所以至少还不蠢。
蠢的只有陈今弛。
压力给到了陈今弛这一边。
陈今弛听得莫名,直到看到陈曼曼跟在陈父的身后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陈今弛整个人被定在了当场!!!
陈曼曼跟陈良宵有一腿……
他们两人竟然有一腿!
陈今弛紧握着拳头,喉结滑动了一下又一下,陈良宵有没有可能为了跟陈曼曼洞房而换妻……
他几乎能笃定新婚夜那人就是余妙音!!!
他心心念念找了那么久的小仙女竟然是余妙音!!!
陈今弛慢慢地闭上眼,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余妙音,他不知道余妙音对新婚夜发生的事情是否知情?
余妙音还当陈今弛被气得浑身发抖,她好心安慰:“要不要戴绿帽子不是你能选择的,但是摘不摘你还是能选的。”
陈今弛深吸一口气,挺好,还有心思安慰他。
看来余妙音对陈良宵没剩下什么感情了。
看热闹的家属都跟着陈良宵一行人去了病房。
陈奶奶踉跄地转身,就看到了陈今弛紧闭着双眼,站在了原地。
陈奶奶一见陈今弛这般,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憋不住落了下来!
“奶的阿弛,你受委屈了!他们太坏了,都欺负你!”
陈今弛睁开眼,扶住了情绪激动的陈奶奶,“奶,我没事。我先送小——余妙音回去。”
陈奶奶这才看到站在陈今弛旁边的余妙音,她抹了一把泪:“余家小囡,我们陈家教子不严,让你和阿弛都受委屈了。”
余妙音摇头,她无意迁怒二老,但是对他们没有怨也是不可能的。
“不用你送我,我要去药房抓点药。”
余妙音说完就走了,陈今弛一颗激荡的tຊ心也凉了下来,他看得出来,余妙音对陈家毫无好印象。
罢了,他当初想要找到小仙女也只是想要补偿她,而不是说非要将人娶回来。
余妙音缺钱,他补偿她钱就了结这一段缘。
等陈奶奶回病房,外头就有几个家属指指点点。“就是他们家,乱/伦呢,果然遭报应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陈老爷子虽然没出病房,但是多亏了好事的家属,在他的病房里来了一个现场解说。
所以,陈老爷子是一点细节都没错过。
陈老爷子气得胸口疼,说什么也不愿意待下去让人当猴看。
“阿弛,你让你三叔来收拾东西,我们回村!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我活了一把年纪,要了一辈子的脸,临死却被人当成猴看。”
等陈今弛去找陈父,陈奶奶忍了好久的眼泪又落了下来,“都怪我逼阿弛结婚,原以为都是一家人知根知底,谁想就是这么个腌臜货,可怜我的阿弛一辈子要被人笑话!老头啊,我糊涂啊,我对不起老二啊……”
提起老二,陈老爷子也红了眼。
“回家,回家就分家!回家就让阿弛离婚!”
等陈父将东西都收拾好了,陈良宵却不愿意回村。
陈良宵死活不愿意回去,“我要治病,我能治好的,我一定能治好的!”
陈父眼睛红得要杀人,“行!你不回去,陈曼曼你呢?”
陈曼曼低头啜泣,“我回家。”
陈良宵已经废了,见陈父的意思大有放弃这个儿子的意思,她跟着陈良宵几乎毫无出路。
她不回陈家就没地去。大不了就挨顿毒打,遭受点罪,她又不是没领教过。
就这般,陈家人都回去了只有陈良宵一人不肯回去。
在他们回村前,余妙音已经一路哭着跑回来了,连自行车都骑不稳,从村口到余家是摔了八次。
陈家人的八卦一瓜接着一瓜,村里人见余妙音去了一趟镇医院,情绪就如此崩溃,不用猜就知道一定事关陈家。
“音音啊,你是不是看到了陈良宵的老相好?”
余妙音咬唇不语,“不是的,不是的……”
她急切否认,否认完就捂脸痛哭,哭完就骑着自行车踉踉跄跄地往家走……
如此反复,不出半个小时,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了陈良宵的老相好被扒出来了。
等陈家人到村口时,村里人第一时间将人拦住了。
“刚刚余妙音回来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就这么点路就摔了八次,可怜见的。”
“陈良宵怎么没回来,他病还没好吗?咋不留个人照顾他?你们放心将他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啊,喝口热水都没人倒。”
“就是啊,应该把曼曼留在医院里照顾的……”
阿宵他妹四个字就跟针一样地戳着陈父的痛处!
“既然余妙音什么都说了,你们还拦着我们看笑话做什么!是是是,阿宵和他妹乱搞了,看戏看够了没!看够了就都给我滚!!!”
陈父咆哮着一把推开前面几个挡路的老娘们。
“我刚没听错吧?!陈良宵和陈曼曼,他们、他们两个竟然搞在了一起?天呐,他们可是两兄妹,这得什么时候就在一起了啊……”
陈父脚步一踉跄,余妙音竟然没说?!那他刚刚不是把什么都说了出来了?!
几番打击下,陈父怒火攻心,吐出了一口血。
陈老爷子忙张罗着让族人帮忙将陈父送去医院,陈父摆手,“被笑得还不够吗?我宁愿死在家里也不想再去那里了。”
陈父被搬回了家,陈母虽然怨恨陈父不管她,但是她很清楚,陈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可就成了寡妇。
“这是怎么了,不是好好地在医院里吗?咋就这样了?”
陈奶奶:“那不得问问你的好儿子,都是他干的好事!”
陈奶奶忍不住连陈母也恨上了,“当初老三非要娶你,我就该让他恨死我这个做娘的,也不能让你这种眼皮子浅的东西进门!
自己不能生就收养个女儿来占公中便宜,这也就罢了,既然收养了你倒是好好教啊,也不教导只惦记聘礼钱!他们在你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不要脸的勾当,你功不可没!”
陈母算是听明白了,陈曼曼勾引他儿子的事被人发现了!
亏她出院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在医院里乱来!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人发现了!
陈奶奶骂着骂着看陈母的脸色不对劲,“董采文,你是不是早知道?你知道了任由着他们两个人乱来?!”
陈母忙撇清自己,“我不知道啊,我、我还是刚听说啊!”
“陈曼曼,你怎么敢勾引你哥!!!”
为了证明自己真不知情,陈母扑上去对着陈曼曼的脸就左右开弓!
陈曼曼哭着捂着脸,为自己辩驳:“妈,我也不想的!我在这个家什么地位,你还不清楚吗?是哥他强了我啊——”
陈父对陈曼曼的话深信不疑。
毕竟在这个家里,陈曼曼永远是做最多的活,说最少的话,就跟个隐形人一样。
他捂着胸口都要喘不过气来,“逆子!都是你养的好儿子!我早说男子大了要早点结婚,要不然迟早要闯祸,就你心气高,想要攀高枝!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为了一口肉就娶了你这种女人!”
陈老爷子有意敲打陈母:“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老三你这些天好好想一想。要不然回头孙子进门,又闹出事来,你大哥大嫂可不会依的。”
陈母心头一颤,陈家竟然动了休妻的念头。她要是被休回家,她娘家一定不会收留她的。
“爸妈你们别赶我,国顺吐血要养身体,我得照顾他,以后还要照顾孙子的。”
陈老爷子见陈母怕了,这才不情愿地冷哼了几声。“老三,你别糊涂,好好想想。”
等二老一走,陈母顾不上身子不爽利,殷勤地给陈父擦身体换衣服。
二老走后,也没回屋,径直去了陈今弛的新屋。
陈今弛已经铺上了干净的床褥,正翘着二郎腿寻思着怎么补偿余妙音。
“阿弛,睡了吗?”
陈今弛将二老迎进门,陈老爷子和陈奶奶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就看到小厅角落里摆着的床褥。
看花色就知道那是三房给陈曼曼的陪嫁床褥。
他们虽然知道陈今弛和陈曼曼是协议结婚,心里也存了侥幸,万一哪天陈今弛开了窍跟陈曼曼假事真做。
陈老爷子忍不住感叹道:“要是阿宵有阿弛的十分之一定力,也不至于现在尽是糊涂账。”
陈奶奶:“我可不耐烦听到陈良宵的名字,阿弛是他亲堂哥,他竟然这么算计阿弛。”
陈奶奶越说越生气,最后还得陈今弛安抚她:“我跟陈曼曼当初结婚时就说好了,要是一方有中意的人就离婚。我从没将她放在心上,也不生气。”
陈老爷子见陈今弛真的半点不在乎,才拉着陈奶奶回了自己的屋。
“阿弛像极了老二两口子,聪明洒脱。这么个好苗子不能再这么荒废下去了,改天我豁下老脸去老二的厂子里找找老领导。”
“早该这样的,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陈今弛不知道二老已经谋算着让他去上班去发光发热,他还在床上写写画画。
他算了算自己的家底,大约有个大八万。
他小姨家的表哥是个开大货车的,没少跑羊城的路线。还没放开时,他就跟着表哥去了几趟羊城。
等政/策一落地,他与表哥就去了羊城。
他们有钱有车,很快就积累了赚了第一桶金、第二桶、第三桶……
这两年,跑羊城的人多了,利润也被一再挤压,他懒得赚这点钱,但是他表哥不舍得,就带着家中的兄弟姐妹一起干。
他跑得累了就在家里摊大饼,听表哥表姐们赚了钱回来说要去国营商店买这买那,他就琢磨着他要是也开个大商店,是不是就可以躺在家里收钱。
这一年,他都在找相关领导要地皮……
要不拿出个10%?不行不行,太多了。
怕是余家做了三代的保家仙都拿不出这些钱。
他把这些钱给了余妙音,余妙音说不定还会怀疑是买命钱。
那5%吧?好像还有点多?
嘶,要不1%得了?
1%也还有八百多,娶余妙音都足够了。这个补偿款很合理!
陈今弛想起前些日子喝多了从余妙音那哄骗来的存折,明日去镇上存个六百进去就成了。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要了结了,他心底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陈今弛自嘲了一声,“果然是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