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明笙还是睡在了霍砚礼的房间。
霍砚礼是盯着她睡着的,等到明笙睡熟之后,看着两个人中间还能再躺一个人的空位,英挺的眉眼稍稍一动。
从什么时候开始,明笙已经不熟悉他的温度了?
霍砚礼悄然贴身上前,揽着明笙的腰肢,看着明笙在他怀中缩成一团,是一个非常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明笙刚到他身边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姿势,用了好些年,明笙才不会蜷缩着睡着。
霍砚礼睁着眼看了明笙许久,然后才闭上眼,听着身边柔和的呼吸声,总感觉身边好像待着一个柔弱的小动物。
明萧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幅她极其不想看到的景象。
霍砚礼穿着一身休闲服,坐在他们家的餐桌上,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
楼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明笙早上在练习曲子,明萧坐在霍砚礼的对面,霍砚礼抬头看了一眼,明萧坐下,要了一杯美式咖啡。
“我就知道,有些人,别的不知道,但是得寸进尺还是知道怎么写的。”
霍砚礼端起杯子喝了一杯咖啡。
“若是明总愿意,我也可以带人走,不在这里碍眼。”
“你做梦,笙笙今年二十多岁了,不是当初那个被藏起来的明家二小姐,和你结婚的话,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她即便是要出阁,也得从我明家风风光光的出去。”
霍砚礼点头,明笙,自然当得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既然这样,明总,请问你什么时候能点头将自己的妹妹嫁出去。”
明萧看着霍砚礼,突然笑了,带着点点的嘲讽“敢问霍先生,得到你未婚妻允许了吗?”
霍砚礼,KO。
“求婚都没成吧,我答应了有什么用?”明萧看到霍砚礼无言以对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
“没答应就好,我吃好了,霍总也该上班了吧。”
等到明笙练习完古筝出来之后,楼下已经空无一人了。
“已经走了?”
“是,大小姐也已经回来吃过早餐了。”
明笙走到餐桌前,上面放着一张便签。
下午四点,接你去定衣服。
明笙拿起那张便签,认真的看了好几眼, 霍砚礼是专门练过的瘦金体,字体很有风骨,字也好看。
明笙将纸条折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一个小箱子,里面全都是这样折起来的便签纸。
霍砚礼只要和她在一处,就不会用手机给她发冷冰冰的消息,因为霍砚礼知道,他们家的笙笙是个那么浪漫的小姑娘。
所以,霍砚礼曾经给明笙写了无数张小纸条。
明笙吃过早餐,休息了一会儿,就转身去楼上练瑜伽了,灵鹿要表演,虽然她是弹奏古筝的,但只要想上台,形体也要很注意。
明笙站在瑜伽垫,将长发扎成一个丸子头,开始学习瑜伽,一个小时之后,收势,结束。
然后倒了一杯茶,一些小甜点,端着去了书房,开始看书。
明笙的生活其实很有规律性,在这三年,除却贺西庭找她,或者她去找贺西庭,其余时候,她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
手机微微震动着,是桑晚。
“笙笙。”
那边的人带着哭腔。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在哪?”
电话那边却只是哭,不说话,明笙是个相对被动的人,而桑晚不同,热情开朗,主动和她交朋友。
在明笙的印象中,桑晚从来没哭过。
“你在什么地方?发位置给我,我去找你。”
明笙说着已经起身往外走了“我现在就准备出门。”
霍砚礼失踪之后,有一年的时间,明笙都处于一种崩溃自毁的情绪,桑晚就一边忙着工作,一边挤出大部分的时间来陪她。
之后三年的时间,明笙追着贺西庭,桑晚一边恨铁不成钢,一边又痛骂贺西庭。
所以在明笙心中,桑晚是个极其坚强乐观的人,在她的印象中,桑晚似乎从未哭过。
明笙着急忙慌跑到桑晚的公寓时,桑晚躲在被子里,默默流泪。
“晚晚?”明笙轻轻拍了拍桑晚身上的被子。
“我分手了,笙笙,我被绿了。”桑晚看到明笙,哇哇大哭。
明笙被桑晚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怎么回事?”
桑晚的男朋友项楠,她也见过,是个还算帅气的男人,幽默风趣,对桑晚很好。
听桑晚说,项楠不知道她的身份,而且追了她两年,她才答应的。
“他怎么会和你分手啊?”
“他和我朋友在一起了,而且已经在一起两个月了,笙笙,怎么办啊?”
“渣男,你之前和我说渣男的时候,不是义愤填膺的吗?自己怎么哭成这样?”
明笙拿出手帕给桑晚擦着眼泪。
“不是,我是因为丢人,笙笙,我前几天还带着他去见了乔泽,我要成大怨种了,我的面子,我的里子都要没了。”
桑晚越说越难过,拿着明笙的手帕狠狠捻了一把鼻涕。
明笙看着自己的手帕,终于转过弯来了。
“你不是因为分手难过?”
“一个渣男,我和他在一起,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分手就分手,下一个更乖。”桑晚不哭了,想起项楠都觉得恶心。
“那你哭成这样,我还以为你多喜欢他。”明笙松了一口气。
“不说我对他没那么多喜欢,我们和你跟霍砚礼可不一样,最多是见色起意。”
桑晚喝了一口水,补充自己体内的水分。
“更何况,我也没那么看重爱情,真要算起来,他可配不上我。”
“那你哭的这么惨。”明笙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她刚才赶过来的时候,真的以为桑晚因为分手而难过的肝肠寸断了。
“因为我丢脸了,他劈腿的对象是我朋友不说,我居然还把他介绍给我的朋友,笙笙,我的面子啊,不行,我在云城过不下去了,我得换个地方生活。”
明笙险些忘记了,她眼前的这个闺蜜,是将自己的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丢了面子这件事,可比男朋友劈腿让人绝望。
“怎么办?过几天我爷爷寿宴,我原本还说,会带男朋友去,完了,我那天要怎么办啊?”
这件事啊,明笙抬手,拍了拍桑晚的肩膀“放心,那天,他们可能不会在意你。”
桑晚看着明笙“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天我会和霍砚礼一起出现,霍砚礼回来之后首次露面,就是桑爷爷的寿宴,我是他的未婚妻,你觉得,这个能不能盖过你的事情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