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歆如实回答：
“不，我是五年前出国留学，之后就留在那边工作，最近刚回国。”
这些他们都听萧晋秋说过了，原思域想听点别的。
“你在国外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回国？”
一直低头玩手表的蒋慎寒也抬头看过去，等着她的答案。
季歆想了想，工作上的规划没必要告诉客户，而她与蒋慎寒之间的事情，更没有说的必要。
封御什么都不知道，希望哥们儿早些拿下美人，在一旁助攻。
他嬉笑着说：
“一定是感知到缘分的召唤，有缘人在国内，所以才回来的吧！”
季歆笑了笑说：
“封总说笑了，我可不信什么缘不缘的，我只相信事在人为。我回来，不过是因为公司要扩张，想回国试探国内市场。以我在国内生长十几年的经验，派我回来更合适。”
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原思域端起酒杯，浅抿一口，夸赞一句，“看来，季小姐能力出众，深得老板信赖，否则，怎么放心将这么大一个摊子全权交给你。”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来，我们敬季小姐一杯。”
所有人提杯敬季歆，唯独蒋慎寒懒懒的，直到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他身上才端起酒杯意思了一下。
封御得知她是做设计的，很感兴趣。
听萧晋秋说她在国外是个小有名气的室内艺术设计师，惊讶了一番，主动递上名片，请求添加微信。
同跟艺术有关，以后说不定有合作的机会。
他这一举动算是正式接纳她入他们的小圈子，相当于承认她未来的身份。
“既然提起加微信，索性把在坐的几位都加了吧！”
萧晋秋巴不得兄弟们都照顾着季歆，提了一句。
他都这么说了，原思域没有拒绝的理由，找出微信名片给季歆扫。
轮到蒋慎寒的时候，季歆略过，往自己座位上走。
封御瞧这情形，这时候倒清醒了一把。
“欸？季小姐，你怎么不加我们寒哥的微信?他可是我们这几个当中，最大方的老板。”
季歆正要解释。
不料沉默一晚上的蒋慎寒突然嗤笑一声，“我也好奇，季小姐为什么不加我的微信？”
这个狗男人！！
季歆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反正不会是好事。
场面一瞬间静止。
原思域淡定围观。
封御看看季歆，又看看蒋慎寒，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他就算反应再迟钝，从蒋慎寒的语气里也察觉出来有问题。
“慎寒，你不是有季小姐的微信吗。”
萧晋秋高兴了一晚上，这时候看见蒋慎寒的表情才后知后觉有问题，语气有些僵硬。
或许，他和季歆之间……
心头有些不好的猜测。
蒋慎寒好整以暇靠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看向季歆。
这个女人，太不把他当回事了，为了拿项目，竟然想利用萧晋秋。
这跟身边之前那些女人有什么两样！
他最讨厌这样的人！！
季歆一时间没想到回击他的话。
蒋慎寒站起身，打破僵局，毫不留余地戳破两人的关系，“行了，你们闹一晚上了，玩笑也要有个度，你说呢——蒋太太。”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萧晋秋化石，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立刻看向季歆，看清她的反应，一颗心跌入谷底。
季歆眼中戾气暴涨，眼珠子都快瞪掉地上了，却拿蒋慎寒没有任何办法。
即便她气成这样也没有反驳。
不反驳就是默认。
萧晋秋彻底凉了。
唯有早有预料的原思域丝毫不意外，只愣了一瞬，随即淡定抽烟。
蒋慎寒抬腕看表，“时候不早了，今天散了吧。改日我请喝酒。”
说完走到季歆身后，垂眸瞥着她的发顶，“还没吃饱吗蒋太太？”
季歆收回目光，咬着唇，不甘心地站起身。
明明只需要两人去民政局换个证的事情，他却单方面公开。
增加不少麻烦不说，很有可能萧晋秋就此中断即将达成的合作。
眼看即将到手的一千五百万就要飞了。
她心里窝着一团火，冷着脸跟萧晋秋打招呼：
“萧总，实在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说完拎了包眼神带着杀气看了一眼蒋慎寒，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一脚精准地踩在他的高定皮鞋上，快步走出包厢。
蒋慎寒：“……”
看着锃亮的鞋头瘪下去一块，很是无语。
得，又废一双鞋……
季歆胸口堵着一口气出包厢，走出去老远才想起来合同忘拿了。
她站在宽阔的走廊上，低头茫然看着手里只有包包，有些丧气。
算了，回不回去拿结果都一样。
身份揭露，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萧晋秋都不会再跟她合作。
回国后的第一大单生意丢了。
这让她回去怎么跟公司里的人交代。
稳健的脚步声从身后靠近，季歆猛然转身，骤然爆发出强烈的火气：
“你到底要干什么！”
说真的，她恨不得抽蒋慎寒一个大嘴巴子。
失了往日的冷静，季歆呼吸急促，眼里蓄满冰刀子，像只被惹奓毛的猫质问蒋慎寒。
蒋慎寒双手插兜，一侧手臂间夹着西装，淡淡扫了季歆一眼。
目的达到了就没必要再废话。
他无视她，绕过过去往外走，西装带着轻蔑，扫过季歆光洁的手臂。
这人，简直目中无人！
季歆气炸了。
但一想到这场可笑的婚姻又很快冷静下来。
她还需要他配合离婚。
深呼吸，深呼吸！
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季歆快步跟上他，追问：
“蒋慎寒！你到底为什么不肯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