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们身上，神色各异。
晚晴垂眸看了一眼被顾南星握住的手，十分嫌弃把手抽出来。
“顾小姐，初次见面，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随便拉拉扯扯的地步。”
顾南星将手腕缩回袖子，满脸歉意。
“冒犯了，我以为我们算是朋友，是我想太多了。”
茶里茶气。
谁跟你是朋友。
晚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悠悠走到刚才说话的那群女人面前，意气风发地扬了扬下颚。
“我和傅总早就已经没关系了，我现在喜欢的是祁总，你们有本事的话，就去勾引祁总，看看祁总看不看得上你们？”
精致无瑕的纯天然原生脸突然拉近，网红脸上都是止不住的艳羡，但很快，又装出不屑的样子。
不就是长得比别人好看一点点而已。
那个整容过度的网红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疯狂刷存在感。
“少自作多情了，做了几分钟的女伴就以为自己攀上高枝了？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什么勾引，你以为大家都像你这么不要脸吗？”
晚晴好笑地扬着唇角，“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做不了祁总的女伴，是因为你不想吗？”
“你！！！”网红气炸了。
晚晴盯着她鼻子里的假体，笑了笑。
“真是乌龟掉盐缸里给你个小王八给闲完了，你要是真这么闲的话，找个电子厂上班吧，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根，不如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工资涨没涨。”
“我人美心善，演技精湛，吹弹拉唱样样精通。你，除了整容隆胸和在背后说人坏话，还会什么？当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真以为观音姐姐是你妈呢。”
“我……”网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气好气，她居然无法反驳！
网红气得直跺脚，涨红着脸说：“你有病吧！”
晚晴：“我是有病啊，我有密集恐惧症呢，不能接触心眼子多的人。”
众人震惊地望着口出狂言的晚晴，万万没想到印象中一贯走清冷人设的女明星会这么直白的怼上来。
怼得还挺爽。
顾南星在一旁静静听着，向来温柔冷静的眸底也难得掀起了波澜。
网红被这么多人看着，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像是恼羞成怒了一般，冲着晚晴大声叫嚷：
“什么在人背后说坏话，难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人家祁总有说过你是他的人吗？一个没名没分的倒贴货在这得意个什么劲，脸皮真厚，也不怕这种话被祁总听到！”
晚晴移开目光，懒得再和这种人废话。
有人拉了拉那个网红的手臂，小声提醒：“欣姐，小心祸从口出。”
网红不服，“怎么，这里又不是她的主场，我还怕她！”
她盯着晚晴的脸，见她没说话，还以为自己的话终于打击到她了，得意极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害怕了？”
晚晴叹叹气，“我的唾沫是用来数钱的，不是和你浪费口舌的。”
网红气急败坏，“你识趣的话，就赶紧滚蛋，别在这丢人现眼！”
……
大家都在看热闹，顾常铭的脸黑成了陈年锅底，很不悦地用拐杖敲了两下地面。
“你走吧，就算你名气再大，这里也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我们不追星，你来错地方了。”
晚晴脸上带着一抹浅笑，笑容越来越苍白。
到底是谁在撒野？
顾常铭皱了皱眉，有点意外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
但很快，他移开了视线，对着站在身侧的老下属说：“老张，送客吧。”
他现在只想早点把宝贝孙女嫁出去，那些不相关的人和事，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一时之间，全场鸦雀无声。
两分钟，早已过去。
直到有人脸色陡然一变，对着门口喊了一声：“祁总！”
挽着顾常铭手臂的顾南星身体一僵，蓦地回头看过去，原来祁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
他听到了吗？听到了多少？
那群整容怪见祁宴回来了，忙凑上去告状。
“二爷，这个女人恬不知耻，非要和你攀关系！”
“是啊祁总，刚才你不在，你没听到她说的话有多离谱可笑，她居然说……”
祁宴没有说话，冷冷看了她们一眼。
他的气场太强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滞。
说话的那两个人心里发寒，相互看了看对方，都不敢再说话了。
整个宴会厅安静得可怕。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敢随便说什么，怕惹火上身，都在心里揣测二爷的心思。
祁宴沉着脸走过来，在顾常铭面前停下，“这就是你们顾家的待客之道？”
“既然不欢迎祁某，你又何必要三番两次邀请祁某？”
顾常铭赔着笑，“祁总，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能来，老头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呢？”
“是吗？那就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只离开了一小会，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的女朋友。”
祁宴站在人群中，视线稳稳落在晚晴身上。
她神色平静地看向这边，像是一尊精致冷漠的瓷娃娃，全身浸透着瓷质般的凉意。
那双如泉水般的深眸黑漆漆一片，没有焦点，也不知她看的究竟是谁。
四周不再安静，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原来人家是祁总的女朋友！”
“当着二爷的面给正牌女友泼脏水，这回顾家怕是要触大霉头了！”
“顾家的名声都烂成什么样了，本来我都不想来的，只是听说祁总可能会来我才来碰碰运气的，谁知道搞这么一出！”
“还是顾少将好啊，可惜被这一家子给害死了……”
“我早就说了，这顾小姐终日跟这群伤风败俗的人造人打交道迟早要出事的！”
“反正我下次绝对不会再来了。”
“对，我也是。”
“……”
晚晴静静地听着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祁宴看着她，耳边的喧嚣声，忽然都静了下来。
他两步来到她身边。
发凉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掌包裹着，晚晴猛地抬头。
“祁总，怎么了？”
祁宴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格外温和缱绻。
“带你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