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发了脾气,按照道理,这晚膳气氛应该直接泡汤。
但膳堂气氛反倒是平和欢快,好像刚刚,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沈眠眠知道,这都归功于姜茵锦强大的控场能力。
丁氏和小丁氏从之前的强颜欢笑,到后来真的认为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更是把这小事抛之脑后。
这叫什么?
这就叫危机公关!
沈眠眠觉得,姜茵锦别说在古代哄婆婆,便是去现代,搞不好也是个控场能力强大的职场精英。
只恨自己穿书本领不强,否则穿成安宁侯夫人,或者直接穿成摄政王,岂不是能享受女主登峰造极的情绪价值?
沈眠眠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遗憾地摇了摇头,之后挤出一名合格美妾的魅惑笑容,柔声道,“世子,自从奴家入府,您都没带奴家去您的清风院瞧瞧,世子莫不是在清风院金屋藏娇了?”
是否金屋藏娇,她是不在乎的。
但这种飞醋要吃,毕竟能伪装出她多在意凤雏。
果然,白轻舟焦急解释,“怎么会?我……我那确实有丫鬟,也可以做通房丫鬟,但我发誓没碰过她们!还有,没带你去清风院,是我的疏忽,你万不要生气。”
沈眠眠乖巧点头,“奴家怎么会生世子的气呢?奴家就是吃醋抱怨一下嘛。即便世子不带奴家去清风院,奴家也是爱世子的。当然,如果世子对奴家毫无保留,奴家就更爱世子了。”
白轻舟苦笑,“我对你,哪有什么保留?我就是不能把心挖出来,否则直接给你看看。”
“哎呀,好吓人呢!世子不要说这种话吓唬奴家了,奴家好怕。”
沈眠眠一边耐着性子和白世子演戏,一边心里有疑惑——凤雏就那么喜欢她?
原文里,凤雏刚开始确实对穿越女一心一意,但也没忠贞多久,姜茵锦随便一挑拨,两个人就开始吵架。
一旦吵架,中间便多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又一个娃。
怎么到了她这里,凤雏还开始忠贞了?
是因为换了个卧龙,产生了蝴蝶效应,还是因为姜茵锦一直没挑拨成功?
沈眠眠又想了两分钟,依旧没想明白,便放弃了。
她好奇心本来也没多大,无论是凤雏还是姜茵锦,对她来说,都是工具人。
她只要认真苟剧情就行,用不着和工具人交流太多。
丁氏和小丁氏聊了会,气氛缓解,晚膳便继续了。
后来丁氏和小丁氏甚至还问沈眠眠一些话,沈眠眠也认认真真回答,晚膳进行得还算顺利。
……
是夜。
小丁氏和郑蕊儿留宿在主院客房,其他几人纷纷散去。
临走时,姜茵锦还笑呵呵地和沈眠眠说话,沈眠眠也十分恭敬地回少夫人的话。
两个人相处融洽,直把白轻舟看呆了。
他觉得,女子真是世上最奇妙的东西,两人怎么就能做到心无芥蒂,事不关己的?
姜茵锦回牡丹院后,白轻舟则是带着沈眠眠去了清风院。
。
清风院是世子所住的院子,
是以,无论是面积,还是仆人人数、一应用品,都是顶好的。
除了随从观水外,其他里里外外光小厮丫鬟,就有六七人。
众人见世子将沈姨娘带回来,急忙出来见礼迎接。
如何对沈姨娘的美貌惊艳不已,自是不表,只说,还没等去世子的房间观赏,沈眠眠先提出去世子的书房看了。
白轻舟牵着女子的手,一边走一边问,“怎么想起来看我的书房了?”
沈眠眠姣好的面庞,满是柔情蜜意,“因为奴家想了解世子嘛,之前便听说,世子经常待在清风院闭门不出,想来,是在书房的。”
总不能在卧室,一躺躺一天吧?也没有手机可玩。
白轻舟笑容更是温柔,“是,就是在书房。”
下人听说主子要去书房,已经提前跑去打理。
开门开窗通风、烧一些艾草驱蚊虫、焚上香,将几盏灯都燃上。
当两人进入时,房内已打点好。
沈眠眠抬头一看,饶是在小说里知晓白轻舟喜欢读书,却依旧震惊了——整个书房,除了窗子那面墙是空着的,其他墙面都安装了通顶的书架。
书架上密密麻麻满是书籍。
别人的书房,墙上有字画装饰、墙角有百宝阁放置珍玩,但白轻舟的书房,除了书,只有书!
这还不算。
别人的书房,因偶尔要招待友人,所以会设置会客的桌椅。
白轻舟的书房,把本应放桌椅的地方,又整整齐齐放了几个书架,书架上面依旧满是书,就好像大学图书馆一般。
沈眠眠惊愕,“好多书!你的书是不是全在这里?”
“这里是我近两年看的,有前些年看的书,都在仓库里。因为翻看次数太多,几乎背上来,所以就没再摆着占地方,只每年春秋,让下人把仓库里的书拿出来晒一晒。”
沈眠眠吃惊,“还有tຊ?”
白轻舟点头,“要去看看吗?”
“去看。”沈眠眠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现在也有好奇心了。
于是,白轻舟便把沈眠眠带去卧房。
南楚国的房屋,一般一进门是正厅,正厅后面有后门、正厅两侧是东西两个卧室。
有些讲究的,还会额外再隔出两个房间,一个当放衣物被褥的储物室,另一个设置成盥室。
而白轻舟住的房子,除了他的卧室和盥室外,另外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全部都装书了。
沈眠眠随白轻舟进房间看,却见里面有书柜、有书架,依旧乌压压满是书。
“还有。”白轻舟牵着沈眠眠的手,到了外面的耳房。
两个耳房,一个是观水的房间,另一个也被当成了仓库放书。
白轻舟,“清风院里放的都是我比较喜欢的书,还有一些不喜欢的,放在其他闲置的院子,我带你去看。”
“不不,不看了!”沈眠眠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少年,“不是,这么多书,你都看过?”
“看过。”
“能背下来?”
“能。”
“……你这是看了多少年?”
白轻舟细细回忆了下,“自识字开始,便看书了,但废寝忘食地看书,是从八岁开始。”
“你从八岁开始读书写字?”
“没有,实际上,侯府没专门请过教书先生。”
“那你去私塾了?”
“也没有,我很少出侯府。”
沈眠眠彻底不理解了,“既不请先生,也没去私塾,你是和谁学的识字?”
同时,一个信息点在脑海中不断闪烁——八岁?难道凤雏在八岁时,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