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裴玉朝
简介:“兰香,劳烦你替我给老太太传一句话。”沈琼芝微笑着开口。兰香连忙躬身:“二太太请说。”沈琼芝悠然道:“我娘家那边早就派人接我回去小住一段时日,只因这边府里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拖着未能前去。既然如今是嫂子管家了,我便回娘家一段时日享享清福,还望老太太恩准。”这话只是个场面话,准不准她都要回去,反正孙鸿渐会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兰香答应了。回到荣华园后,兰香小心翼翼地把沈琼芝的话带给了孙老太太。大太太马氏等着看沈琼芝的笑话,故而没有离开孙老太太这里,把兰香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
大太太马氏恼羞成怒,顾不上自已体弱多病的人设了,风一样旋到了荣华园里,向孙老太太告状。
“老太太,咱们都被骗了!什么俭省,什么选官筹钱?那沈氏这是在寻着由头拿咱们开刀呢!”
她可算是来对时候了,孙老太太也正在为了捞钱的事发火,她一来老太太就像是遇到了知音,两个人同仇敌忾,把沈琼芝骂了个狗血淋头。
原来,孙老太太这段时候开小厨房加上别的花费,开销较大,私库有些撑不住了。
她和马氏一样,故技重施想去捞公中的钱,可却被告知账上几乎是一分余钱都没有,铺子庄子也都是紧凑凑腾挪不出,就等下一季的回头钱,但凡动一点儿银两就要坏事。
孙老太太哪里肯信这是孙府家业的真实状况,只当是沈琼芝连她的心腹都收买,越发怒火上冲了。
“不得了了,这府里竟成了只有她二房说话管用,我老太婆说话都不管用了!还叫什么孙府,跟着她改姓沈得了!”
大太太马氏煽风点火:“老太太,您要是再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恐怕她要骑在咱们所有人头上作威作福,眼里谁都没有。”
孙老太太被马氏这么一激,也不顾兰香劝阻,立马拍板做出决定:“来人啊,去二房拿把管家的钥匙账本对牌什么的全都拿回来,以后这个家,由你们大太太做主!”
消息传到沈琼芝这里时,她险些笑出声。
怎么现在才来?
该拿的早就都拿了,该挖的坑也都挖好,接下来的就看他们自寻死路吧。
沈琼芝痛快地交出了所有东西,丝毫没有挣扎反抗。
兰香本来还心有戚戚,可看到沈琼芝淡然的神态,顿时心里头安定了不少。
二太太一定有她的后手,自已还是别乱操心了。
“兰香,劳烦你替我给老太太传一句话。”沈琼芝微笑着开口。
兰香连忙躬身:“二太太请说。”
沈琼芝悠然道:“我娘家那边早就派人接我回去小住一段时日,只因这边府里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拖着未能前去。既然如今是嫂子管家了,我便回娘家一段时日享享清福,还望老太太恩准。”
这话只是个场面话,准不准她都要回去,反正孙鸿渐会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兰香答应了。
回到荣华园后,兰香小心翼翼地把沈琼芝的话带给了孙老太太。
大太太马氏等着看沈琼芝的笑话,故而没有离开孙老太太这里,把兰香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
她笑着对孙老太太道:“老太太,人家这是在拿回娘家威胁您呢,您可别被拿捏住了。”
孙老太太冷笑:“准,怎么不准?告诉她,她爱回去多久就回去多久,哪怕老死在娘家我也不管!”
兰香有些为难,本来想说和几句,可是大太太马氏在这里,她不敢被瞧出什么破绽,只好遵命而去。
兰香走后,大太太马氏生怕好不容易回到手里的管家权没了,赶紧继续拱火,挑拨孙老太太的情绪。
“老太太,我一个做嫂子的本不该说妯娌的家事,可这沈氏实在是被二老爷惯得不像个样子,是该敲打敲打了,不然眼里哪有长辈?这回就算二老爷来求情,您可别轻易心软,不然好不容易立的威反成了打脸,让他们沈家人背地里笑话一辈子。”
这话完全说到了孙老太太的心坎上,她当即表态:“别说求情了,他跪下都没用!做儿子的要是只顾着疼老婆心里没娘,我也不要他这个儿子了,反正我还有两个孝顺的!”
大太太马氏听得心花怒放,赶紧揉肩捶背拍马屁,直把孙老太太哄得气顺了才敢回折桂园那边去。
府里下人们传小话向来是最快的,大太太前脚才进房门,后脚那些奴仆们便涌上来道喜。
“恭喜太太,这府里终于又是您当家了!”
“之前不过是因为太太身体不好,才让着别人,时间一长差点忘了这府里终究是咱们大房的。”
“就是,太太以后可别再把钥匙还回去了,不然咱们又要叫其他人欺负。”
管家就意味着得势,即便名义上是大房承宗,可实际生活中还是二房的奴仆们更加有权利和脸面。
下人之间的斗争,一点都不比上头的主子之间的争权夺利要弱。
原先大太太马氏当家的时候,大房的下人们也跟着与有荣焉,一个个不把其他房的下人看在眼里。
沈琼芝管家这几年,他们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自认为受了不少委屈,一听到今天这个好消息,那叫一个扬眉吐气呀。
大太太马氏故作矜持,皱着眉道:“你们当这是什么好事吗?本来我身体就不好,要不是怕老太太生气,才不接这烫手活儿呢。”
其他人赶紧吹捧她。
“还得是大太太,名正言顺,其他人只不过是暂时充数罢了。”
“大老爷听到这事,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大太太马氏微笑着,昂头进入内房,谴退了其他所有人,迫不及待地开始查账对账。
除了想要捉住沈琼芝贪污公中钱财的马脚,更重要的是,她想借着这个机会看看哪里能不能大捞一笔,充盈一下自已的私房箱子。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缺钱了。
就算以前总是勾结陶大做点小动作,可也禁不住娘家人和大老爷抢钱,左手进右手没。
可对着对着,大太太马氏发现不对劲了,额头上也开始出了汗。
怎么回事,公中的钱都去哪儿了,怎么盈余的只有一百多两银子?
大太太马氏慌忙又重新对了一遍,试图抓住纰漏,可第二次的结果依旧是一样。
账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每一笔银子都有光明正大的来处和去处。
扣掉欠着的货款,即便把下个季度收上来的银子也算在里头,多出来的活动款项只有一百多两!
大太太马氏傻眼了。
她只知道孙家的产业有很多,每年不提铺子,光庄子那边的固定收益就有差不多一万两银子。
加上铺子,少说一年也得有个二三万了,这可是一笔巨资。
可为什么这么些年红红火火下来,居然只剩下这么点儿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