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婆子忽然发了疯的大喊着:“来人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竟然敢忤逆神女,快把她赶出去!”
见那些站在一旁神情木木的女子,她又忍不住骂了一声。
“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你们不是来求子的吗?不把这个人赶走,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终于那些神情呆滞的麻木的女子的脸上,有了一丝表情。
她们看向谢梵的眼神里仿佛藏了火,那愤恨让她们恨不得立马将他生吞活剥。
她们一个接着一个从地上站起来,如同僵尸一般,没有感情只是听从命令的工具。
谢梵只是冷冷扫了她们一眼,随后冷冷吐出几个字。
“自不量力。”
他轻轻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眸中嗜血的光愈发强烈。
杀死这些人对他来说,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就在谢梵准备动手的时候,他的太阳穴猛地一疼,紧接着温婳讨厌人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不要杀人哦。”
“该死。”
谢梵低声咒骂了一声,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中的佛珠。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眼看向不远处的神女殿。
既然她们不让他进去,看来他今日只能硬闯了,毕竟……那个麻烦精还在里面等着他。
谢梵一脚将身前鬼哭狼嚎的婆子踹开,就在他准备硬闯时,一个神侍打扮的人忽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她先是打量了一眼这里的情况,随后蹲下身对婆子小声的碎碎念着什么。
婆子原本还怨气冲天,可在听完神侍的话后,她瞬间一愣。
等她再看向谢梵时,两眼都在放光:“你说她……?”
神侍点了点头,随后又小声说了句:“神女很喜欢她。”
婆子立马明白过来神侍话中的意思,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随后马不停蹄的朝谢梵跑去。
她满脸堆着笑道:“圣女请留步!!”
圣女!?
谢梵猛地蹙了下眉,很明显他对这个词很反感。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让婆子扑了个空。
但婆子并没有气恼,反倒还乐呵呵的说着:“圣女您消消气,刚刚是我眼拙得罪了你,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什么圣女?”谢梵的语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嫌。
“您竟然不知道什么是圣女!?”
婆子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圣女可是被神女垂青的人,是仅次于神女最高的存在。
她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伸手要去拉谢梵。
“不知道也罢,你一会就知道了。您可真是幸运呢,已经很久没有人被神女垂青了,你就偷着乐吧。”
谢梵躲开婆子抓过来的手,他甚至还嫌弃的拍了拍袖袍。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多问了一句。
“那之前的圣女呢?”
“当然是追随神女一同升天,追随神道了啊,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婆子的声音忽然拔高了几度,她也瞬间挺直了腰板,异常神气。
“多少女子这辈子求都求不来这样的殊荣,你也真是够幸运的,见到神女可一定要三跪九叩,说不定她就会原谅你之前的冒失。”
谢梵眉眼冰冷,内心更是一阵又一阵的恶寒。
他虽坚信人性本恶,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能愚昧到这种地步,很明显那些之前被选做圣女的女子,并非是升天成神那么简单。
可能受到温婳潜移默化的影响,谢梵第一次有了想要多管闲事的想法。
婆子小心翼翼看了眼谢梵,随后小声问了句:“圣女还不走吗?”
就在她以为谢梵会拒绝的时候,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
婆子喜出望外,她立马带着谢梵走向那少有人至的地方。
等到门口后,她才停了下来,她指着厚重的铜门说道:“就是这里了,圣女里面请吧。”
说完之后,婆子还不忘补充了一句。
“倘若圣女真的同神女一同得道成神,您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让我的儿媳妇再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就好。”
谢梵的眉心猛地蹙紧,尽管他已经敏锐的捕捉到了从狭小的门缝飘出来的淡淡血腥,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推开了铜门。
果不其然,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让人喘不上来气的血腥气。
就在他好奇,这些人就闻不出来血腥味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婆子忽然开口说了句。
“好香啊。”
谢梵心中的疑虑瞬间消失,他只是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他们都是刽子手而已,常年浸泡在血肉之中,怎么可能闻得到血腥听得到女婴的啼哭。
谢梵又转身看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那黑暗之中仿佛也有一双眼睛在凝视着他。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气淡神闲的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佛珠碰撞的声响在空荡充满血腥味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他明显感觉到那藏匿在黑暗中的东西对他很感兴趣,不过同样,他对它也很感兴趣。
谢梵弯了弯猩红的唇角,随后大步往里面走去,随着身后的铜门重重关上。
他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我到底要看看你究竟是人,是神,还是鬼。”
……
……
温婳自从和谢梵分开后,她便被几个人左拥右护的请了进去,不止是她,另外几个男子也是同样的待遇。
不仅有轿子可以坐,甚至还有上好的茶水和糕点款待。
只是温婳此时并没有胃口,这边的待遇越好,她反倒愈发的心寒,可想而知谢梵要经历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肥手捏走了她桌上的核桃包。
“兄弟你不爱吃吗,不爱吃我帮你吃。”
温婳闻声抬头,就见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腻的男人正大口咀嚼着核桃包,嘴边沾满了碎屑他也丝毫无所谓。
“你吃吧,我不不吃。”
温婳嘴抽搐了一下,赶紧将碟子推过去,生怕这个男人再靠近自己分毫。
男人也毫不客气的欣然接受了,他一边吃,还一边上下打量着温婳。
不得不说,温婳即使变成了男子之身,她在一众人中也格外耀眼。
男人咽下一口核桃包,问:“你已经有婚配了啊?”
温婳又往后退了退,和男人保持开足够的距离后,她才缓缓开口。
“何以见得。”
男子又拿起一块核桃包吃了起来,他的视线还在温婳白皙的手上停留了良久,若不是温婳朝他冷冷的看过来,他恐怕还不舍得将视线挪开。
他嘴里咬着核桃包,含糊不清的说道:“毕竟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求子,听闻这神女庙可灵了,来求的人几乎都生下了儿子。”
那是因为女儿都被你们扼杀在了弃婴塔里。
温婳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她只是垂眸,装作若无其事的喝着茶水。
男人见状并没有见好就收,反倒更加得寸进尺,他拉过椅子往温婳的旁边靠了靠。
他身上的那股油腻味,瞬间熏得温婳快要喘不上来气。
男人跟没看到温婳眼中的厌嫌似的,他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你府上有几个婆娘啊?我给你说,我前几天又纳了个美妾,那身段啧啧啧,要不借你玩两天。”
说着,他还要伸出手朝温婳比划一下。
温婳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控制住了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
她咬牙切齿道:“不必,另外我有夫人,且今生也只会有他一人。”
男人明显被这话震惊到,他又凑近了几分,紧紧盯着温婳看。
“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知不知道,女人多了乐趣也就多了,而且不一样的女人有不一样的风情,你每天都守着一个人不会觉得无趣吗?”
温婳终于忍不住,她朝着快贴到自己身上的男人啐了一口,随后恶狠狠的骂道:“关你屁事!”
男人明显怒了,他抹了抹自己的脸,但碍于周围还有不少人,他也不好发作,只是皮笑肉不笑的低声威胁着温婳。
“你知道我的大舅哥是谁吗?”
温婳根本理会都没理会他一下,却没料男人变得更加恼羞成怒。
“我的大舅哥可是一县之主,王县令!你得罪了我,你可要死定了!”
温婳闻声这才动了动眉,她毫不在意的说道:“哦,原来是他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男人还以为温婳这是害怕了,他反倒更加狂妄自大,语气中皆是轻佻。
他的视线不停的在温婳破旧的长衫上扫来扫去,随后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你是不是家中有困难,没钱找女人也是正常,不过你可以来我府中……”
男人顿了顿,他贪婪了吞咽着口水。
“只要你把我服侍的舒舒服服,以后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温婳这次真的险些要吐出来,她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恶臭的人,而且谁说她身上穿的是破衣服了!?
她身上这件长衫可是她从皇宫带出来的,本来想着以备不时之需,女扮男装用的。
她身上的一寸布,都可以买下这整个神女殿了!
男人还以为温婳被他说动了,毕竟他这么有钱,哪有人不爱财的。
他伸出自己肥腻的咸猪手,便想要去摸温婳白皙的手背,却不料被温婳迅速躲了开。
男人一时有些气恼,可听到温婳的声音后,他的气消了一大半。
说话声音这么柔,肯定是被他的魅力和实力所折服了!
温婳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别急哦,我们慢慢来。”
听到这句话后,男人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不是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可这种绝色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温婳半眯着眼眸,不急不缓的说道:“可我是男人,为你生不了儿子怎么办?”
男人已经猴急的想要去亲温婳,却被温婳很巧妙的躲开,每每让他落了空。
他着急的开口:“没事,有那些女的生,她们能生儿子,就让她们使劲生。”
“呵。”
温婳冷冷笑了一声。
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竟然把女人纯纯当做是生育工具,看来不给他点教训是不行了。
温婳只是勾了勾手指,眸中的媚态便将肥头大耳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她悄声说道:“这里人多,我们去外面。”
男人依然明白去外面意味着什么,他已经要迫不及待,但嘴里还不忘忽悠温婳,毕竟在他眼中,温婳就是那种爱慕虚荣的男人。
“你放心,只要你从了我,我绝不会亏待你,你生不了儿子我也不会怪罪你,会给尽你荣华富贵。”
温婳笑了笑,随后轻轻点了下头。
她看似有些娇羞和胆怯,可就在转身的那一瞬,她忽然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眸中皆是淡漠。
此时此刻,什么仁义道德对她来说都是浮云,她只要这个男人……生不如死。
温婳专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她随后转过身朝男人招了招手。
男人见状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他乐呵呵的说着:“这个地方好,清净弄出什么动静别人也听不见。”
“是啊,什么都听不见……”温婳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下一刻。
“啊——!”
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划破天际。
只见肥头大耳的男人重重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命根子哀嚎着。
他一边哆嗦着嘴唇,一边骂道:“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温婳忽然轻笑了一声,她俯下身子直勾勾的看着男人,眸中满是戏谑,就好像在打量自己的新玩具。
“哦。”
“生不如死啊。”
“好啊,我让你体验。”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男人硬生生的被疼晕了过去,而他的身下要是一片血肉模糊。
温婳掏出手帕,缓缓擦拭掉鞋靴上的鲜血。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么快就晕了,真是无趣,看来你是不喜欢我送给你的断子绝孙套餐。”
男人本来迷迷糊糊的要睁开眼,可他听到温婳这句话后,又再次晕了过去。
温婳觉得无趣,她随手丢掉染血的手帕,便转身离开。
她小声嘟囔着:“谢梵这家伙不会背着我偷偷溜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