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贺绛兜里的手机发出关机的声音,彻底没电了。
任欢听见了,说:“要不要充电?”
贺绛说:“好。”
她把手机和数据线递过去,任欢接过来,帮她插上充电。
深夜,周围寂静无声,除了小十轻轻的鼾声,还有车开动的声音,很闷也很沉。
也许是太安静了,两个人心思不一,而且还有些许尴尬的气氛环绕逼仄的车内。
任欢忽地问她:“不再睡会?”
“不困,白天也在睡。”
贺绛想起白天他说的话,在心里计划打算回墉城的时间,她是不会在这里继续待了,先回去跟家里摊牌好了,任欢说的那些,她实在害怕和抗拒,并不愿意答应。
他总不能强迫她吧?
更不能强迫她留下来吧?
她害怕日久生情,更害怕弄假成真。
换句话说,她不能把持住自己,她害怕对任欢动心,这种男人,很难不让人动心。
也是因为任欢桃花也多,这么多年就有个江棠死心塌地陪着他,他虽然说和江棠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可他们毕竟有出生入死过的经历,任欢对江棠和对她是不一样的。
她害怕和别人抢,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她喜欢的东西要是也有人喜欢,她就会自动退出,远离,甚至轻易可以说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所以避免之后进退两难、甚至会让自己尴尬的境地,还不如直接远离,一开始就不要给机会。
她沉默多久,任欢也跟着沉默多久,凌晨两点多,外面景色一片深色,夜幕群星璀璨,远处有湖泊,在月光的照耀下,湖面波光粼粼,犹如夜幕的银河。
贺绛视线被吸引了过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任欢注意到她趴在车窗上看外面,她还把车窗摇了下来,他嘴角紧了下,减慢了车速,缓缓靠边停下。
笔直的公路一望无垠,看不到尽头。
车停稳后,贺绛疑惑看任欢。
任欢解开安全带下车,低声说:“我去方便,你去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贺绛就有了解手的意思。
一路上,贺绛都是憋着到了小镇才找洗手间解决的,还没在野外解决过。
她很难为情,却不得不这样。
因为这条笔直不见头的公路是没有公共洗手间的。
任欢烟瘾很大,这会又在抽烟,他从车里拿了手电筒给贺绛,说:“不要走太远。”
贺绛看着周围漆黑无比,心跟着颤了颤,小声问:“附近会有什么野生动物吗?”
任欢扯了扯嘴角,“这附近到处都是野生动物,你说的野生的动物指哪一类目?”
贺绛直觉他话里有话。
“四脚爬行兽,还是两只脚的?”任欢声音带着戏谑,可惜了是晚上,灯光昏暗,只有车前灯照亮前面的柏油公路,她看不到任欢此时的表情。
她只能从声音分辨他的语气带着调戏的成份在。
贺绛:“……我听到了狼嚎。”
远处真传来了狼嚎声。
响彻寂静的夜空。
任欢说:“嗯,这里有狼很正常。”
“……那是不是在附近?”
“听声音似乎在附近,而且……”任欢顿了顿几秒,“周围就有,不过不是野狼,是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