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施宁面带愠色:“不就是关了你几天,竟如此大的脾气。”
宋韵意看着他,他根本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仅仅是因为我被关了几天吗?”
她细数他犯下的一件件,一桩桩错事。
“你残害同胞,你害死了小翠,你与洋人勾结,我不愿与你这样的人为伍!”
他瞬间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宋韵意!我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
“你最好不要后悔今日所说的话!”
宋韵意并不惧他:“冷血自私之人!”
想起他们的死,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痛,忍不住的难过。
陆施宁眼神带着讥讽:“你离了我便是弃妇,以后还有哪个男人会要?你宋家也会被人笑的抬不起头。”
宋韵意反驳他的话:“女子离了男子便不能活吗?没人要我又如何!”
“倒是你,以后要遭人唾弃!”
陆施宁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日后我飞黄腾达,你们宋家还要仰仗我。”
听到他的话宋韵意心里一沉,他与洋人走的愈发的近了,地位也是如日中天。
还是要快些南迁,说不定哪日,他也对自己下起死手。
“怎么,这会知道怕了?”陆施宁见我不说话,神情倨傲。
“若是你愿意求我,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宋韵意看着他的样子:“你做梦!你与虎谋皮,与豺狼同道,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陆施宁恶狠狠的看他:“你且等着后悔。”6
说完,他直接离开。
他走后,宋韵意去书房找了父亲。
南迁几乎是刻不容缓,不仅是如今的局势,也是因为陆施宁。
宋家虽然是在北方发家,也习惯了北方,可南北的生意都有,去南边倒也不算苦难。
宋韵意向父亲说明厉害关系,几乎乞求。
“父亲,南下吧。”
她记得闻朔也曾说,南下对企业是最好的选择。
留在这里,只能留给敌人。
宋父皱着眉头不说话,似乎在思虑女儿的话。
他看着书房里的一切,淡淡道:“我知晓你的意思,只是终究对这里舍不得。”
他的眼里带着淡淡的哀伤,随后叹了口气。
许久,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听你的,南下。”
宋韵意心里松了口气,父亲南下,母亲必定也会跟着南下。
南下的计划,就此紧锣密鼓的展开。
宋韵意的日子也变得更加忙碌,学习洋文,学习新思想。
因着学习新思想,她认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她跟着他们见了许多报纸上的名人。
在一次学者讨论会上,她认识了范德昌先生。
“韵意,这是北大的讲师,德昌先生。”朋友向宋韵意介绍眼前的人。
她在刊物上读过许多关于他的文章,写的很好。
“你好,德昌先生,我是宋韵意。”她向他鞠了一躬。
范德昌并没有像许多人一样,看她穿着旧式的衣服、裹着小脚就笑她。
只是朝她点头示意,带着温和的笑:“你好。”
宋韵意知道,他是裴承安曾经的老师。
拥护德先生与赛先生。
裴承安曾在信里写过,让她可多读德昌的文章。
半月后,东北传来沦陷的消息。
【东北沦陷,建立傀儡帝国。】
宋韵意看着报纸,瘫坐在椅子上。
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好像突然就断了。
这期间,她曾多次打听过许凛音的消息,却毫无音讯。
如今东北沦陷,她……
出神之际,下人来宋韵意房中:“小姐,有人给您送了封信。”
说完下人就递给她一封信。
她疑惑的接过,直到看到封面的字迹。
宋韵意,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