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想要如此陷害季桑宁?”
季初夏皱着眉。
季桑宁刚回到季家不久,就发生这种事情......
着实有些古怪了。
季容容死死抓着王婉的胳膊,眼底已经有些慌乱。
好在这时王婉拍了拍季容容的胳膊,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季桑宁时常不在家,谁知道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得罪了什么仇家?这次连累了容容差点出事,更何况,她被人拍了,不光自己身败名裂,季家也要跟着声誉受损不是吗?”
“真是不省心的。”
王婉继续道。
“不至于牵连季家。”季暮秋看了王婉一眼,却开口道:“桑宁回来没多久,外界根本不知道桑宁是季家的女儿,不至于用桑宁来损害季家的名誉。”
“大哥说得不错,若是想利用季家女儿来损害季家名誉,那这次被绑走的就不是桑宁......”
季初夏也说道。
虽然不喜欢季桑宁,但是他们也要实事求是。
一旁的季啸风却一直皱眉沉思着,不发一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王婉眼神略有些飘忽,片刻后又冷哼:“如果不是其他人,那就只能是王家记恨季桑宁了,季桑宁自己惹出的事,差点连累了容容,你们作为容容的哥哥,一定得为她讨回公道才是。”
季容容适时地抽泣了两声,柔柔弱弱地说道:“妈我没事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桑宁。”
“你啊,怎么这么善良。”王婉抹了抹眼泪。
季暮秋兄弟俩眼神立即柔和了起来。
“容容别哭,我们一定查到幕后凶手。”
“嗯。”
“只不过,这次不会是王宇做的,王宇不可能找一群记者拍自己,他刚出了丑闻,躲这些人还来不及。”
季暮秋思考了一瞬。
季容容掌心一紧。
她以为就凭季暮秋他们对季桑宁的厌恶,他们不会这么上心去思考才对,可是大哥二哥的认真程度,超过了她的预想。
“会是谁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
“容容,容容,你怎么了?”
突然,王婉着急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思考。
只看到季容容已经晕了过去,小脸苍白。
“可能是受惊吓过度,快送上楼休息。”
季啸风这时终于开口了,语气十分冷静。
他不在乎是谁害了季桑宁,只在意季桑宁现在究竟在哪里,她,还会回来吗?
季啸风阴沉的眉眼之中,是令人心寒的冷意。
“现在除了等那边追查嫌疑人,就是等王宇醒来,弄清楚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季暮秋喃喃自语。
季桑宁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自己在一个逼仄的空间之中,四周都是朱红色。
她抬手轻轻推额上三寸的石板,发现石板重得惊人。
这里是......棺材之中?
她躺在了棺材里?!
“哗——”
棺材板被挪动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并不明亮的光束渐渐从头顶洒下,季桑宁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片刻后睁眼。
看到边上站着一个人,他垂下头,长长的头发垂落在季桑宁的脸上,有些轻微的痒意,以及冰凉的触感。
因为逆着光,季桑宁眸子微眯,一时没看出这是谁,直到他开口。
“你醒了?季小姐。”
低沉悦耳又有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
晏玄。
“怎么是你?我为何会躺在棺材里?”
季桑宁甩了甩头,脑袋依旧有些昏沉。
她只记得自己被扎了一针,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一刻萦绕在耳边的是季容容的哭声。
再次醒来,就是在这里了。
抬头看,头顶是石壁,雕刻着暗纹与壁画。
这里似乎在一个神秘的地下世界。
晏玄笑了笑,朝着季桑宁伸出了手:“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这些日子晏玄时常呆在季家,偶尔消失。
没想到晏玄曾经住的地方,是地底下。
季桑宁伸出自己的手由晏玄拉着起来。
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对劲,不是她之前穿的那件。
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下一瞬,一件黑色的披风已经丢到了她身上:“冷的话披上吧。”
季桑宁望着晏玄的侧脸,张了张口,最终却说道:“这里是哪里?”
“地下墓穴。”
“你刚刚睡的地方,是我的床。”
晏玄淡淡说道。
季桑宁这才看清,这里很大,四周都刻满了壁画,似乎都是墓穴主人生前的事迹,每隔半米处,便有一个高架烛台,上面的烛火好似永远也不会熄灭一般。
角落里堆满了宝箱,各种金银玉器几乎都溢了出来。
棺材在一个高台之上,有九步台阶,台阶之下,是两个石人奴隶跪在两侧,手中掌灯。
再往下,就是一个三米左右的玉池,里面不是温泉,满满当当全是黄金。
这里完全就是一个金洞。
季桑宁看完之后,脸色却严肃起来。
“你敢说壁画上的主人是你?”
壁画上弯弓射雕,骑马射虎,手撕耗牛的壮汉,会是晏玄?
那熟悉的大体格子,熟悉的大胡子,会是晏玄?
那明明是黛玉!
“那不是我。”晏玄诚实的摇了摇头:“那是黛玉,这个墓穴原先的主人。”
“他本是千年前一个小国君王,后来国灭,此处就是他的陵墓。”
“后来,这里便是我的了。”
晏玄唇角勾起,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不光如此,连黛玉都认他为主了。
“原来是你抢来的。”季桑宁嘀咕了一声。
“不过是友好交流罢了。”
晏玄摇了摇头。
逛了一圈,季桑宁才询问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闻言,晏玄站定,转向季桑宁,唇角掀起一抹幽深笑意:“我救了你。”
“从一个男人的床上,救了你。”
他说得云淡风轻。
所以晏玄将他从一个男人的床上挪到了棺材里......
一时间,季桑宁觉得不知道该怎么梳理这件事。
但是晏玄救了自己是事实。
“你知道他是谁吗?”
季桑宁眸中风暴乍起。
“不知。”
晏玄甩出两个字。
“多谢你这次救了我,我先回去一趟。”
季桑宁说道。
有点意思,季容容先被抓到仓库,最后被绑走的却是她。
现在,岂不是该去看看外面的戏唱到哪一句了?
“季小姐。”
一只修长手臂突然拦在了季桑宁面前,见季桑宁身子顿住,他才微微侧头:“任何事都有来有往,我救了你,你......又该付出什么呢?”
他声音拖长了尾音,在寂静的环境中,令人心惊胆颤。
明明是好听的,却充满了某种危险。
季桑宁转身,与晏玄面对面,仰着头,正好与他对视着:“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什么?”
晏玄垂眸。
高大的身体几乎完全将季桑宁笼罩住,一种极致的压迫感袭来,季桑宁眉心重重跳了跳。
片刻后,季桑宁两只手张开,唇瓣翘起:“一无所有,烂命一条,你看,你想拿走什么?”
打,打不过。
给?给不起。
季桑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简称,耍无赖。
晏玄眸子微眯,里面闪过潋滟光辉,手掌再次放在了季桑宁的肩胛骨处,停顿了片刻,悄悄上移,最终来到季桑宁纤细的脖颈处。
细嫩的脖子,几乎不够他一手掌控。
季桑宁眉头都没动一下,甚至伸手握住了晏玄的手。
“往下,这里才是动脉。”
她拉着他的手悄悄移动。
纤细的脖子,温度有些惊人,仿佛能感觉到那薄薄的肌肤之下,血管在掌心跳动的感觉。
晏玄垂眸对视着她的眼睛,脸庞僵硬了几分,猛地收回了手。
“罢了,你我是朋友,没必要计较这些。”
躲在转角嗑瓜子的黛玉重重吐掉瓜子壳。
“俩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