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凌斌依旧有话狡辩。
不管温琬韵在不在意,凌斌都继续说道:“虽然我上位后,肃清朝纲,可难免会有人生出异心,我明知道沈芃芃害死了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可我却还是只能留着她。”
“我唯一爱的,只有你。”
闻言,温琬韵便想起凌斌可以谈笑间便算计漠北,理智到可怕。
她相信他爱过她,可她也知道,他最爱的依旧是这皇权。
她冷笑看着他,攥紧了手,激动怒吼:“是,你永远都可以冷静到理智,我不可以!”
眼泪,忍不住掉落。
凌斌一手捧住她的脸,轻吻着她脸上的泪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没关系啊,你回来了,我们以后还可以有孩子,你还记得吗,你说你想要一个男孩。”
温琬韵几近崩溃,眼泪像段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流。
凌斌只得心疼的将她搂进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
温琬韵靠着他的肩膀,哭得越发不可收拾,哭得撕心裂肺。
夜,就这么过去了。
翌日,凌斌照常上朝,温琬韵待在景仁宫,却有宫人通报:“不好了,娘娘,各宫的娘娘现在都跪在宫门口,要求要见您。”
温琬韵思索一瞬,便走了出去。
众人一见到她,便楚楚可怜:“求殊斌仪,不要让陛下将我们赶出宫去。”
“是呀,我们已经是陛下的女人,出了宫,也已然没了清白,又如何嫁人。”
“将我们放回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温琬韵即使学会了平静,却依旧被凌斌突如其来的举止震惊。
他现在竟然还要遣散后宫!
温琬韵将为首的妃嫔拉起:“本宫会替你们向陛下求情。”
话音刚落,妃嫔还来不及感激,便听到凌斌愤怒的声音:“都拉下去!”
众妃跪在地上,静若寒蝉。
凌斌径直来到温琬韵身边,然后将披风盖在她身上,声音温柔:“外边凉,小心着凉了。”
温琬韵面无表情看着他:“你为何要这么做?”
凌斌看着她,眼底满满深情:“往后,我们之间再无旁人,好不好?”
温琬韵对此,毫无反应。
他现在做什么都晚了。
凌斌转头看向那些妃嫔,面色冷峻:“朕是不是说过,让你们安静出宫,不许打扰殊斌仪。”
看着众妃不敢说话的样子,温琬韵身为女人,心中却感同身受。
她开口:“你让她们出宫,可想过她们出宫后的日子?她们都跟了你那么多年,为你孕育过孩子,难道你就一点旧情也不念吗?”
凌斌面色冷峻,心中却因她的话慌乱不堪。
半晌,他选择了妥协:“朕会命人收拾歧州的行宫,你们都迁去行宫。”
说完,转头看着温琬韵,好似在询问:“这样可以了吧?”
温琬韵自问没能力改变凌斌下的圣旨,这样已经是她能为她们做的了。
凌斌压下眼底的失落,朝身后的周全挥挥手。
周全上前,温琬韵才看到他手里捧着的圣旨。
他展开圣旨,宣旨道:“兹有温氏女,祥钟华胄,温慧秉心,柔嘉表度,深得朕心,允合母仪天下!”
封后大典安排在春暖花开的季节。
这日,广场上,温琬韵一袭凤袍,尊贵非常,和凌斌一同祷告上天。
百官恭贺:“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凌斌牵着温琬韵的手,心情愉悦:“往后,朕与皇后,会一同治理天下。”
没人注意到,站在两人身后的一个宫女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从袖子中拔出一把匕首,直直向温琬韵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