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科技海城分部。
职员们一大早就心惊肉跳，总裁办公室内先是传来文件稀里哗啦落地的声音，紧接着谁进去谁被吼。
部门主管们大多都是中年人，却被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姑娘骂的狗血淋头。从总裁办出来时，一个个都像是斗败的公鸡，面红耳赤的。
坐在外面的小虾米们心有戚戚，也不知道单总在发什么疯。
工资难挣屎难吃，打工人真是命苦啊，为了这三瓜俩枣的，容易嘛。
老天爷呀，朝哪磕头能找到一个情绪稳定，不拿下属撒气的老板？
宽敞豪华的办公室内，单丽珠坐在老板椅上，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脸上一副能把人吃了的表情，阴鸷无比。
助理硬着头皮敲了敲门，“单总，赵总的电话。”
“他不会打手机吗？”单丽珠不耐烦的吼。
助理小声嗫嚅：“您的手机和座机刚刚都被您摔坏了。”
骂人的话在嘴边滚了一圈，单丽珠阴着脸，“放这。”
助理赶忙放下工作手机，一秒也不敢耽搁，圆润地滚了出去。
单丽珠朱红的指甲敲着桌面，几秒钟后，不耐烦地拿起助理的手机拨通了赵平西的电话。
深度改头换天之后，霍今安就回到海城，沉寂几个月后重新创立了H&K，单丽珠也是在那个时候说动赵平西留在京市负责研发，而她则千里迢迢飞到海城设立分部的。
他们必须排挤他，对付他，打压他，彻底剥夺他所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不然，等霍今安做大做强，倒霉的就是深度，是她和赵平西。
赵平西不知道的是，她私心里还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到霍今安会后悔，会重新回到她身边的可能。
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是，于公于私，她都失败了。
H&K发展势头迅猛，不出意外的话年中就能上市，而一直独身的霍今安，身边竟然出现这个小明星。
在砸掉手机和电脑之前，她有百度的，屏幕上的孔知韫肌肉玉雪，顾盼含情，一看就是会勾人的。
……
电话接通，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待对方开口，她急声道：“怎么样？产品琢磨好了吗？”
“还没有。”赵平西听出她的火躁，温声安抚，
“珠珠，你也知道霍今安的设计都很难，我总要花点时间搞清楚才好应对发布会上的记者提问。不过，你尽管放心，很快会好的。”
闻言，单丽珠火气更大了，“放心？我怎么放心？这还有几天？赵平西，你自己做不出来就算了，改人家的也改不出来，有什么用。”
就算是块木头，也能听出其中对比的意味。
赵平西轻嗤一声，“单丽珠，你是后悔选我还是难受霍今安没选你？”
“你什么意思？”单丽珠握着电话的手一紧，“赵平西，要不是我在前面挖空心思，H&K早就上市了。
你自己看看这三年深度出的产品，网上都是怎么说的？销量又如何！你做不出来我就冒险给你搞过来，你自己改不好反过来给我扣屎盆子？”
说着说着，她声音带上了哭腔，“我说话是不好听，可还不是为了深度为了你。
你知不知道，霍今安翻过身第一个要对付的肯定是我们？”
“珠珠，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平西声音弱了下去，“我知道你很辛苦，也很有压力，但你要对我有信心。”
我不比霍今安差！
就算是他是主导者又如何，深度没了霍今安，在他赵平西手里一样会发扬光大。
“珠珠，深度这两年盈利是比过去差了点，但我们有最好的研发和销售团队，登顶只是时间问题。你要冷静，不能霍今安还没打来，我们就先乱了阵脚。”
单丽珠捏着手机。
她比谁都清楚，赵平西比霍今安差了不止一大截。
当初创立深度的时候，研发主力是霍今安，业务主力是霍今安，管理主力也是霍今安。
赵平西是被霍今安手把手教着，才能有这样的成就的。
没有霍今安，他现在最多在哪个科技大厂里混到一个主管的位置。
阿斗不管怎么扶都扶不起，赵平西也一样。
她帮他偷霍今安的产品，帮他偷霍今安的业务，结果连人一层皮都没扒掉，最多延缓一下H&K的发展。
可深度在赵平西的管理下却有颓势。
“平西，我们没有时间了。”单丽珠声音沉缓，“必须赶在H&K前头，让他们这批产品躺在仓库里做废品。”
赵平西，“嗯，我知道。”
挂断电话，单丽珠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
她急忙在手机上搜索孔知韫三个字，最先跳出来的就是百科上的资料。
23岁，175cm，50KG……
她盯着百科一角女孩的照片，然后tຊ开始朝下滑屏幕，有很多分析她日常穿搭的帖子。
在翻到第二页的时候，单丽珠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年轻女孩身上的黑加仑紫色工装羽绒服和那个傍晚穿的一样，唯二的区别是白色卫衣换成了黑色，雪地靴变成了马丁靴。
所以，霍今安那晚去loft不是去办事，而是去见这个狐狸精？
“小杨！”
门刷的一下被打开，“单总，什么事？”
单丽珠将手机丢给她，冷声问：“你知道孔知韫吗？”
小杨眼底放光，“单总，你也是知韫的粉丝？”
单丽珠轻嗤，“你看我像是会听那种低级音乐的人吗？”
颠婆，你才低级！
小杨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早上过来就开始摔东西，电脑屏碎了，手机也裂了，逮着她这个小助理和各个部门主管轮番骂，也不知道早饭是不是吃的炮弹。
要不是看在工资的面子上，谁忍你？!
单丽珠，“孔知韫的行程知道吗？”
好在小杨是孔知韫铁粉，小行程不知道，大事情还是清楚的，所以她还能诌几句，“年前好像没什么活动，年后要开世界巡回演唱会。”
“那她现在在哪?”
隔行如隔山，我咋知道呀！但小杨不敢说，“不清楚，要么我打电话问问几个娱乐圈的老总？”
说完她也没敢动，等着下一步指示。
单丽珠见人还在原地杵着，翻了个白眼，“还不滚去问。”
废物，真是花钱养了一群废物！
赵平西是废物，手下这群人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