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夏清兮难以置信地捏紧了手指。
“原先我贪玩，让南席灼在永寿宫和御花园都留了小门，可以溜出宫去玩耍。”
说起回忆，沈君雪的眼里满是怀念和笑意，“我刚刚去看了一下，发现没有被堵。”
夏清兮被她怀念的模样刺到。
因为这是沈君雪和南席灼的过去。
她只是一个后来者，一个被复刻她们幸福的人。
夏清兮按下心酸，苦笑摇头：“我连昭华殿都出不去，更别提去永寿宫了。”
“那就去御花园！”
沈君雪当即替她做了决定：“我与阿灼在一起数年，他为我变成这样我也是不想看到的。”“我若还活着，一定要给他两巴掌。”
她泰然自然，仿佛南席灼不是神威莫测的帝王。
夏清兮看着，只觉得沈君序皎皎如月光。
而自己不过是月光下只有一点光辉的萤火，永永远远也不可能像沈君雪那样对待南席灼。
夏清兮眼神闪动，过了许久才攥紧拳头，下定决心。
她想活，她不想放弃自己的生命，来成全他人。
沈君雪欣慰极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跟我来吧。”
“你这昭华殿之前也是为我建的，我不喜欢这里的华丽，才搬去永寿宫，所以知道一个角门没人看守。”
闻言，夏清兮一愣，心里苦涩又冰凉。
原来就连住的地方，都是沈君雪不要了，南席灼才给了她这替身的。
沈君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边带着路一边说着这宫里的布局。
夏清兮这才知道。
原来这宫里，御花园的秋千，御池里的温泉，都是为了沈君雪而建。
甚至就连承乾宫门口的海棠花，也是南席灼为了沈君雪亲手种下。
他竭尽所能，都是为了让这皇城变得有趣。
好能留下热爱自由的沈君雪。
这里的一切。
都是南席灼爱沈君雪的证明。
夏清兮甚至都不敢拿自己与沈君雪做对比，因为实在太难堪。
沉思间，沈君雪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
“到了，你从这钻出去一直往东走就到了京城的前门大街，走吧，别回来了。”
夏清兮顺着沈君雪的手势看去，御花园的枯草间有一个被掩埋的洞口。
那洞口看起来黑黢黢的，看起来可怖极了，却是她获得自由的唯一途径。
夏清兮一时有些不敢相信，又不和时宜想起家人的笑容。
她是后妃。
若是逃了，家人一定会获罪……
骤然，整齐划一的匆忙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夏清兮心头一跳，猛然回头，便看见一队御林军围了过来！
还不等她开口，便将她带回了昭华殿。
夏清兮忐忑踏入店门，便对上南席灼阴沉的双眸。
只一眼，南席灼便收回了视线，漠然下令：“开始吧。”
夏清兮被他的声音冷到，还没回神。
手腕就被嬷嬷钳住，连拖带拽的绑到了床上。
一个服饰怪异的人走过来，拿出银针扎进了她的脑门。
额尖刺痛瞬间钻入肺腑，夏清兮痛到痉挛，感觉自己的意识正一点点涣散。
银针一根接着一根，她越挣扎越痛。
南席灼漠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对身体有影响吗？”
“陛下放心，不会对躯体有损失的，这是必要的步骤。”
夏清兮朦胧的视线中，南席灼紧张的神色顿松。
他只担心她的躯体，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沈君雪的身体，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
一瞬间，夏清兮只感觉身体的疼痛丝毫不及心尖的痛万一。
她按下酸苦，任由自己失去意识。
这样或许就不会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