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许芝芝明显慌了,大声怒骂:“胡说八道,快把她拖下去。”
我木然的看着。
已经预料到裴鹤尘会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却不想,他这次拦了下来。
他紧绷着下颚,吐出一个字:“说。”
丫鬟咬着牙说:“那个东西在王妃的床底下。”
话音刚落,凌风就钻进了床底。
半响,他从床底拿出了一个带着血迹的稻草娃娃。
这是……
我上前探身一看,上面赫然用鲜血写着我的八字。
更歹毒的是,稻草人的心脏处插着一颗铁钉。
这是巫蛊之术。
看到这一幕,我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那丫鬟立马又说道:“这个稻草人是娘娘从南疆的巫师那求来的。”
“为了达到效果,扎草人写八字都是娘娘亲自操办,甚至上面的红布也能从库房里找到料子。”
丫鬟说的有鼻有眼。
明眼人都清楚,丫鬟的话句句属实。
裴鹤尘脸色亦是一变,对着许芝芝冷言道:“你有什么解释的?”
许芝芝哭成了泪人:“王爷,您信我,不是我做的。”
她的辩驳,很是无力。
我打量着裴鹤尘,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许芝芝,眼里很是冷淡。
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正当我以为他会处罚许芝芝时,却听他轻飘飘来了一句:“下不为例。”
听到这话,我的心瞬间凉了。
都这个时候了,裴鹤尘居然还偏向许芝芝!
我死死盯着眼前的裴鹤尘,颤着唇:“裴鹤尘,你就这般爱她吗?”
这个问题,我注定得不到答案。
这晚,我在裴鹤尘的床榻边坐了一夜。
看着他的睡颜,我一阵恍惚,不由得想到了我最屈辱的一天。
新婚那一夜,我也是这般枯坐一夜,也没等来裴鹤尘。
一眼晃去五年载。
我的处境依旧没变。
一阵声音响起,我回过神,就见裴鹤尘醒了正在更衣。
这时,凌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王爷,沈嬷嬷来了。”
裴鹤尘表情激动一瞬,大步跨了出去。
我无奈跟了上去。
一到大堂,便见一个熟悉的老妇人站在堂内。
裴鹤尘一见到她,神色很是亲切喊了一声:“奶娘。”
沈嬷嬷迎了上来,眼中泛着泪:“王爷,我儿沈青醒了。”
这老妇人正是从小带大裴鹤尘的奶娘。
她的儿子沈青,更是裴鹤尘最信任的暗卫。
一年前。
和亲王逼宫造反,我和许芝芝作为女眷被裴鹤尘送出京城。
谁知,半路上遇到了正被人追杀的沈青。
他当时已经独木难支,看到宁王的马车,眸光骤亮:“我是宁王的暗卫,快来救我。”
我听到这一句,立马冲出去救下了他。
沈青受伤颇重,只能先将虎符交给我:“一定要将这个虎符交给王爷。”
虎符可调取十万大军,此事事关重大。
我强烈要求回府,却遭遇了许芝芝的阻拦。
正当我打算自己一人回去时,和亲王的骑兵出现了。
侍卫们全部战死,女眷里只有我会武。
情急之下,我只能先将虎符递给许芝芝,随后诱敌离开。
等我好不容易逃回来,却迎来了裴鹤尘的惩罚。
他以叛逃之罪,将我关在了地牢数月之久,完全不听我任何的解释。
地牢里,又冷又黑。
我又受着伤,差点高烧死在里面。
等我从地牢出来时,身子就伤了根本,只能每日服用汤药。
也就是从这一次之后,我对这段婚姻彻底心灰意冷了。
两人寒暄完,沈嬷嬷表明了来意:“王爷,可还记得禧元之变?”
裴鹤尘颔首:“自然,当年若不是沈青拼死抢回虎符,现在我还不知是如何地步。”
随即,他又想到什么,含笑道:“也幸好芝芝将他救了下来。”
听到这话,我嗤笑一声。
沈嬷嬷叹了一口气:“老身来就是为了这个,阿青全与我说了。”
“您当年冤枉王妃了,这个虎符是王妃抢回来的,阿青也是王妃救下来的,不是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