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晏君怀上班去,一整天都和李岩在一起讨论项目。
他没问李岩那些话是谁说的,李岩人逢喜事,忙着接受同事们的祝福,也没注意到晏君怀的不对。
周六,晏君怀一大早提着杨幽推荐的“哄女朋友必备”小吃食,去画室陪沈融冬。
早上十点,晏君怀的电话响个没停,晏君怀不接,沈融冬专心她的期末作业,根本不关心这个。
十一点,李岩不打了,改赵平轩他们打,电话微信样样齐全。
晏君怀被电话烦的不行,才接了李岩的一个电话,撂了一句“我这人和土妞待惯了,穷酸味儿太浓,不配去你俩的席上吃饭。”
然后电话挂断,关机。
这话一出,李岩吓了一大跳,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变样了?
晏君怀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赵平轩听闻晏君怀今天不来,立刻就要走,连个体面的理由都没有。
他一走,跟着赵平轩的那一波人,纷纷离开。
李岩再也没心思招呼客人,连忙过去找吴悦问问怎么回事,吴悦听晏君怀的态度,吓得脸都白了,慌忙交代了杨家父母结婚纪念日那天,她为了讨好李若溪说的一些贬低沈融冬的坏话。
难道当时有人听见,又把这话拿来讨好沈融冬,告她黑状?
怪不得,她怎么示好,沈融冬都不搭理她。
这边李岩更难受,他从小和晏君怀一起长大没错,但家境不如晏君怀,现在又在晏君怀公司工作,挂着发小的名声,赵平轩这群公子哥才愿意给他好脸色,否则他也是小地方出来的“臭要饭的”。
他永远记得,赵平轩笑话创业者时的轻蔑,他不想沦落到那种地步。
现在沈融冬身份今非昔比,他的未婚妻还一口一个“穷鬼,土妞”正常人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沈融冬。
“老公,现在怎么办?”吴悦吓得六神无主,打电话给沈融冬道歉,对方不接。
她这些言论,等于直接告诉老板,她羞辱自己的老板娘,会不会对自己的工作有影响?
吴悦是本地人,有着本地人的优越感,可现在前途极有可能毁在优越感之上。
“能怎么样?先出去招待客人,等结束了以后,你过去跟人家道歉。”李岩无力道,这件事他也有错,是他把晏君怀和沈融冬之间的矛盾告诉吴悦,才会间接导致吴悦以为晏君怀不重视沈融冬,说错话被有心人听了去。
吴悦点头,强撑着笑容,跟李岩出去应酬。
……
整个周末,晏君怀都在陪沈融冬学习。
图书馆巨大的玻璃幕墙,把沈融冬笼罩在温暖的光晕下,晏君怀坐在沈融冬身边看企业报表。
偶尔看累了,回头见沈融冬戴着耳机听英语听力,忽然觉得这才该是沈融冬本来的样子,不应该为生计到处卖力。
相对于这边的安详和谐,李岩和吴悦就没有这么舒服,吴悦一直在想对策,怎么找个完美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
周一一上班,吴悦就跑去找晏君怀解释,想把她自己摘干净。
“杨总,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没有说过那些话。”吴悦紧张的说,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好像受害者是她一样,先叫冤屈。
反之晏君怀却比较随意,气定神闲的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吴悦反而心慌。
“杨总,肯定有人在里面故意说坏话,故意误导孟小姐,在里面传话挑拨离间,让孟小姐误会我。杨总,我自己的未婚夫李岩也是外地人,我怎么会不喜欢孟小姐故意贬低她?你和孟小姐能和好,我应该高兴才对。”
“一定是有人嫉妒孟小姐和你在一起,所以才故意让孟小姐听这些话,好打击孟小姐的自尊,让孟小姐和您分开。”吴悦找到借口,把所有错推给一个不存在的人,反正那天的人那么多,基本上都是李若溪的朋友,她只要咬死不承认,还能真有人指认她不成?
这事,搞不好就是李若溪干出来的。
只不过她现在不能承认自己说过的话,要不然一定盖在李若溪和她的朋友身上。
“杨总……?”吴悦忐忑,委屈的小女人声音,带着本地女孩特有的撒娇口音,让人听得心疼。
晏君怀没注意她越矩的声音,根本不信她说的任何一个字。
这几句话肯定是吴悦说的,沈融冬不会胡说冤枉人,但这俩人都不说是什么时候说的话,他也不好揪着任何一个过不去。
沈融冬是他女朋友不能受委屈,吴悦又已经和李岩订婚,也不可能不见面。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沈融冬原谅吴悦。
思虑半天,晏君怀板起脸,沉声道:“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我女朋友到底承受了你几句难听话,现在又闹的不好看,你若想安稳的过日子,就去找沈融冬道歉。她若不松口,以后有沈融冬在的场合,你和李岩都别想出现。”
吴悦最多算是朋友妻,但他的沈融冬更不能受气,保持面上和平是他最后的底线。
吴悦连忙点头,就算晏君怀不说,她也得去缓和关系,不然以后影响到李岩的事业可就麻烦了。
……
吴悦从办公室处出来,换了一张脸,不屑的撇嘴,想不到一个穷地方出来的大学生,能耐这么大,套住了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回到自己办公室,避开同办公室的同事,吴悦认命的拿起电话给沈融冬道歉。
说来说去,谁让沈融冬比自己有本事,找的男朋友比她的优质,她可是打听清楚了,晏君怀父母都接受她了,还特别满意沈融冬。
小人得志,现在肯定拽起来了,想报复自己。
想起自己穷酸的公公婆婆,吴悦不屑的撇嘴,说是和杨太太是邻居,从小看着晏君怀长大,怎么她和李岩订婚,杨家父母没有一个人来?
说到底,还是没用。
想起来吴悦就生气。
呸,臭外地要饭的,还敢来要钱,说要给老家盖房子。
连一件像样的礼服都拿不出来,还等着她给他们买,她的婚礼都被他们熏出一股穷酸味儿。
要不是她妈妈有穿剩的礼服给她,她绝不会花一分钱给他们。
她妈妈说的没错,就是穷人最讨厌,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以后家里的钱她可要看紧了。
不能让李岩拿回去接济这些穷亲戚。
这些穷人讨厌死了,扒在这里都两天了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