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站在远处没敢打扰他,等男生一曲毕,才上前。
“少爷,先生让你去他书房。”
......
景宸抬起骨节叩响了门,等得到里面的人允许这才推门而入。
男人坐在真皮座椅办公桌前,一双狭长冷冽的凤眸盯着眼前的文件,神色不变。书房里一片静谧,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景宸走过去,规规矩矩地站在他面前。
“爸。”
景霁放下手里的文件,仅仅一个抬眸就让人感到压迫感,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自己的儿子看。
景宸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微微蹙眉:“我脸上有东西?”
景霁淡淡道:“明天你夜雪姐回国,你去接机。”
景宸“呵”了一声,转身,随意地往沙发那里一躺:“不去。”
“由不得你。”景霁眯了眯眼,长身而起,气势逼人。
景宸懒散地瞥了他一眼,就闭上眸不理会,丝毫没有说话的欲望。
大概半分钟后。
右耳忽然一痛,景宸吃痛地“嘶”了一声,缓缓坐直身,伸手去扒拉揪住他耳朵的那只手:“爸,松......松手,疼。”
景霁哼笑,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不自觉地又用力了些:“臭小子,能耐了。”
他轻咳了一声,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以不去,但爸爸需要跟你商量个事,宸儿必须帮我。”
“白日做梦,不帮。”
景宸不爽:“我耳朵都快被你扯掉了,还指望让我帮你,不可能。”
经他这么一提醒,景霁这才注意到景宸的右耳已经被他扯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连忙松手,讪讪笑了笑,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盛气凌人的样儿。
“爸爸知道,我儿子最好了。”
二十四. 不要害怕,很快就会好的
“少来。”
景宸嗤了声,盘腿窝在沙发里,骨节明晰的手揉着右耳:“你又惹我妈生气了?”
景霁掐字眼,不满:“什么叫又,说来好像全是我的错,但确实是我的错。”
他坐在男生身旁,有些无奈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我把我和你妈妈的十八周年结婚纪念日给忘了。”
景宸放下揉耳朵的手,眼尾上挑:“活该,这么大的事都能忘。”
景霁皱眉,棱角分明的轮廓冷冽了些。
“前段时间你谈对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他“啧”一声:“这鞭子好像很久没与你有亲密接触了吧。”
“......”
赤裸裸的威胁。
提起鞭子景宸就有点害怕,记得小学三年级时那段时间沉迷于网络游戏,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景霁气极,拎他跟拎小鸡似的将他按在沙发边,取出藤条就往他屁股上招呼,下死手的那种,最后景宸反抗,连带后背也没逃过,那次直接给他抽出阴影了都,真半月没下得了床。
还被父亲罚跪一夜。
从小管教严格,但却少不了对他的疼爱。
有时父亲会对他极为严苛,有时也会像朋友那样跟他相处。
这导致景宸对于父亲是既畏惧又亲近。
但景宸总会忍不住想要挑战一下。
“哦,生气了吗,生气我目的就达到了。”
眼见景霁的脸色越来越冷,景宸迅速站起身,很热心:“好,我帮你。”
景宸站在卧室前,抬手敲响门:“妈,是我。”
门被打开。
入目的是女人一身白色睡袍,长得很漂亮,是那种不可多得的漂亮,长发垂至腰间,浑身散发出天生的贵气,那张精致无瑕的脸挂着浅浅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