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霄朝下看,不认识人,也不知道是哪一个。
金掌柜进了铺子。
顾行舟道:“帮我认识这个君华是何人,我倒是想结交一番。”
谢允霄没兴趣,只不过看到账本上的数额有种给给人做嫁衣的感觉,手指点了点桌面,既然这个小厮在金陵,人自然也在金陵,结识一番也无妨。唤道:“朝一。”
门打开,朝一进屋道:“爷。”
谢允霄道:“带着旺财去把那叫君华的找出来,人你去金掌柜那要。”
“是。”
朝一带着旺财就到了书肆门口。
一只狼狗蹲守门口吓的人都不敢进书店,有问书的对着伙计喊道:“伙计,书来了没?”
隔着一条街,伙计喊话:“过几日,刚收到稿。”
“好嘞。”
这书有这么火?
看刚才的人,是哪个府上的小厮来买书。都说话本子是女子闺中消遣之物,这么大的量,怕不是男女皆喜看。
谢允霄百思不得其解。
又拿起书籍翻看,从中间起写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悔不当初听信言,今朝悔恨俱晚矣。若有来生再相会,定然躲到天边去。看到这里谢允霄弯唇,想看看是什么原因这女子后悔了,又从前头开始看。
书肆里面,金掌柜理着手稿,隐隐想着自己先看为快,可又想这三爷还在茶楼便又加快了动作。
粗略看过之后道:“可以。”然后有些抱歉的道:“不知君华可有时间来一趟书肆?”
双喜不解:“掌柜可是有事?”
金掌柜道:“你看我书肆小小一间,盈利给不到那么多,我只是个分店掌柜,总银子也到不了我的账,所以,中间得跟你主子商议,年结,或者,打欠条,到年尾一起结如何?”
双喜皱眉,“这我还真做不了主。待我回去问一下主子。”
金掌柜道:“最好是你主子亲自来,签字还需他本人。”
双喜摇头:“我家主子卧病在身,不便出门,有没有不用主子出面的法子。”
金掌柜疑惑看了一眼双喜,写这书的定是时常留恋风月场所的文弱书生,其实也不用担心别人笑话,他就不会笑话,反而会道一句先生大才。想了想,道:“若是不方便出门,我上门也无妨。”
闻言双喜更是摇头,道:“不行,这事儿不方便。”
他都可以亲自上门了,怎还不行?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双喜道:“我回去问一下主子吧。”
金掌柜点头,继而问:“好。这书结了,可还有新书?”
双喜透露:“自是有的。”
金掌柜眼睛亮亮的,问:“下本书是什么?”
双喜:“人和妖。”
金掌柜来了劲,问:“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妖。”
双喜:“只字还未有,我也不知,我家主子定要休息一些时日再下笔。”
金掌柜点头:“罢了。你回吧,稿子我收了。”
双喜转身,身上被人碰了一下,沾了满身的灰,双喜一看来人,本要说长没长眼睛,一看是三爷身边的人,算了,算了。
一出门口一只狼狗守在门口,吓得双喜:“啊!”一声,立即朝后退。
朝一上前翻个白眼,将狗牵走,狗都要被吓到了。
双喜拍了拍胸脯,暗道有没有礼貌,半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窗口看着的两人,皆是看着走出书肆的双喜。
顾行舟问:“女的吧?”那惊叫是女声。
谢允霄点头:“嗯。”
随后就看到朝一牵着狗在遛狗。
朝一没有认真跟着,遛狗嘛,自然狗去哪就去哪。
双喜转头,看到三爷身边的人牵着狗在大街上溜达,自也没多想。
去了相熟的成衣铺子,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后给自家小姐带了身素色烟罗裙,那身小厮衣服就放在成衣铺老位置,下次还要穿的。买完衣服人就从后门走了。
朝一在门口等了许久,不耐烦放了狗进去,吓得老板娘花容失色,惊叫连连,朝一进屋牵狗,哪里还有别人,就一个看店的半老徐娘,然后就见旺财嘴里咬着一个包裹出来。
朝一脸都黑了,差事办砸了,对着老板娘不客气,问:“这包裹的主人哪去了?”
老板娘应对道:“客人放这儿不要的衣服。人从后门走了。”
朝一恨恨咬牙,牵着狗回去复命。
谢允霄倒是认真看起了话本子,偶尔还因着书中风趣幽默的写法弯起唇。
朝一敲门进来,跪下回的话,低着头:“爷,跟丢了。”
谢允霄和顾行舟都放下书,一个皱眉,一个惊诧。
顾行舟好笑:“旺财也会把人跟丢?”
朝一:“那人狡猾,进了成衣铺子,换了衣服就走,旧衣服都不要了。”
谢允霄想到金掌柜说账或许要打欠条,道:“起来,这几日给你盯着,直到把人找到。”
“是。”朝一起身,出了包间。
两个人继续看话本子,并不是每一处都露骨,更多时候是谈情说爱,风花雪月。女子和男子的内心描述也很细。只能说看个趣儿不错。